第68章 马脚
听到是刘秘书的罪证，叶枫迈出门的腿一下子停了下来。
“你说是谁的罪证？”叶枫再次确认道。
“刘云天，就是你们卫生局领导的那个秘书。”
叶枫也没想到，竟然还会有意外之喜。
他最想复仇的对象，无疑就是刘云天。
如果不是他，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他那天在自己身上砸下的那几下，他可至今都没有忘。
要不是廖老再三叮嘱，让自己小心他，他让钱福庆悬赏的人，就不会是何大谟了。
“你最好不是在耍我，不然就算是手术结束了，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承受比现在更大的痛苦。”
钱福庆赶忙举手表态：“我发誓，如果我手上没有刘云天的罪证，就让我死在手术台上。”
钱福庆说话的整个过程中，叶枫的眼睛都没离开过他。
从他的肢体语言还有面部表情来看，叶枫确实没有找到什么破绽。
叶枫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表现出一副淡定的模样说道：“我知道了，我会跟陈主任说好，尽量明天下午给你手术。你自己也做好准备，晚上九点之后禁食禁水。希望最后的结果，不要让我们失望。”
待叶枫说完话，走出门后，唐秘书对钱福庆说道：“钱总，你真的要把那个东西交给叶医生吗？”
“我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死道友不死贫道。既然刘云天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钱福庆神情凝重地说着。
“这条线索本就是悬赏过程中意外得来的，给了就给了，我们也不损失什么。本来想着挖出更多何大谟的黑料，谁又能想到这件事情，查着查着，最后竟然会指向刘云天呢！”
“可是，您就不怕刘云天报复吗？他可是睚眦必报的小人啊！”
“我怕什么，我只是给了条线索而已。东西都是叶枫查出来的，他要找也会去找叶枫。如果他不长眼，非要拉我下水的话，我也会让他知道，我钱福庆不是好惹的！”
叶枫收了收心，再一次回到了李局长的病房。
李局长经过一周的恢复后，已经基本脱离了手术的危险。
叶枫已经开始通过鼻饲管给他的胃里输送一些易于消化的流食了。
有了食物进肚，李局长的气色也好了很多。
跟叶枫交谈起来，都已经能听得出中气了。
“不好意思，刚刚其他的病人那边出了点状况。你这两天感觉怎么样，手术的刀口还疼吗？”
叶枫一边说着，一边松开李局长的腹带，查看起了伤口的恢复情况。
“这两天已经好多了。除了翻身的时候会有一点痛，其他时候只会隐隐地有一些痛。”
叶枫很欣慰地点了点头：“你的伤口恢复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一些。按照这个恢复速度，一周后你就可以出院了。”
叶枫又查看了引流袋中的液体流出情况还有其他的一些指标。
这个时候，李局长突然蹦出了一句：“能告诉我，我还有多久可活吗？”
叶枫的动作都因为这句话停顿了一下。
为了病人的恢复，他们一般会选择对患者隐瞒病情，对家属如实相告。
只是李局长没有家属，叶枫就算是想瞒也是没有办法的。
终于还是来到告知坏消息的这一步了吗？
叶枫不确定李局长对自己的情况到底有多少的了解，所以他若无其事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李局长强行挤出来一个笑容：“你不用瞒我了。你别忘了，虽然我不是临床医生，但好歹也是管公共卫生的，胰十二指肠切除术的名字，我还是听过的。凡是跟这个术式沾上边的，都没什么好结果。”
叶枫犹豫了一会儿，选择了如实相告：“五年。目前我有把握的时间，就是五年。”
这已经是叶枫所能给到的极限时间了。
胆管癌能被称为癌中之王不是没有道理的。
它的恶性程度极高，并且手术切除难度大，总体预后较差，化疗和放疗的效果并不理想。
此外，胆管癌还容易复发和远端转移，胆管癌患者的，年生存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
这也就是叶枫，换个医生来，恐怕一年的时间都没有办法保证。
尽管事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李局长的心情还是忍不住低落了下去。
“只有五年吗？”他喃喃道。
“这五年时间是我答应你的，只要你听我的安排，我会保你五年无舆。至于五年后的治疗，那是我要考虑的事情。你要做的，就是放宽自己的心态。”
叶枫这样的安慰，显然难以起到效果。
除了患者自己想通之外，其他人即便说得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李局长的视线飘忽了：“五年就五年吧，五年时间，也够我做些事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做什么？工作这么多年，你又是单身一人，肯定存了不少的积蓄吧。不如直接病休，好好养病。”
李局长偏过头，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谢谢你，这个时候还在替我着想。但是我还有自己想干的事情要完成，我还不能那么早放手。”
“难道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非你不可的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再劳心劳神，等于是在点灯熬油，连五年的时间都支撑不了了。”
“还真让你说对了，这件事情还真就非我不可。如果临死之前不能完成，那我死都不能瞑目。”
看着李局长坚定的眼神，叶枫知道自己劝不了他，便放弃了继续劝说的想法，深吸了口气，开口道：
“站在医生的立场，我是坚决反对你的做法的。但是身体是你自己的，我也不能强迫你做什么，你自己想清楚就是了。”
说完，叶枫也做完了查房应该做的事情，转身就要走。
李局长在身后喊道：“叶枫，你是不是生气了？”
“碰到你这么个不听话的病人，难道我还不能有点情绪了吗？”叶枫冷冷地说。
“对不起，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但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我想请你在我出院后，继续负责我的治疗。你放心，我会和秦院长说明情况，不会影响你在医院的正常工作的。我还有活下去的理由，我还不能那么早死。”
叶枫沉默了一会儿，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