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歹,檐梁之下,当懂得投桃报李、忍下此事;内宫会言,邬敕国帝姬尚于诸葛氏,当懂得后宫之道,如此妒妇,如何佑其家邦?于坊间诸民所观,一条衣裙,兴起波澜,无人责那洛都,本殿反而会成为无理取闹之人!”
“公主若忍,那洛都必会得寸进尺,公主即若忍了此事,后宫也不会有所顾念,反而会认为是理所当然,其后寒暑,怎堪承受?公主如今主不似主,客不似客,当有所立断!”
沉思间,凤藻宫殿外步出五人。
其中四人膀大腰圆、豹头环眼,立时挡住了殿门。
另一位我曾听三哥提过,是阿史那忽兰驾下的使臣乌术柭。
他慢条斯理步来,哂笑躬身道:“忽兰公主料定您会来,此为一本奏表,特请您过目!”
“她想让本殿上书离宫?”
我接过那奏表,并未展开细睹,只是望向眼前这位长着八字胡、精通六朝文字的使臣。
“殿下心中有数,似乎不用微臣细禀了,以十万铁骑攻入朝都,公主莫要错失良机!”他弯腰施礼,眉眼斜飞,纵使笑的如沐春风,眼珠却闪溢着精明的光华。
“阿史那族不仅生性善掠,原来还是画中圣手?”
迎上面前这双运筹帷幄的眼眸,我淡淡一笑。
“哈哈——,我漠北族人不喜书画,只喜这眼中可见,手中可握的江山如画!”他昂首,八字胡翘起,腰间的银饰玎玲作响,笑得好不快意。
“如此天赋才技,大人如何要谦虚呢?洛都公主国书中的十万铁骑,栩栩如生,堪称妙笔。至于那眼中可见,阿史那部不过是握有漠北西地的一块草场而已,所谓的江山如画,无高山秀水,不过是沼泽、草皮、牛羊、毡房、雪虐、一条难汇入江海的塔河,大人今日之言,明日若传于天下,不知可否会贻笑大方?武皇、秦帝、梁帝等尚不敢于四宇妄言手握江山如画,您阿史那部还是将其当做一幅画好!”我将那奏表递于范进。
“殿下看来要拒绝我阿史那族的美意了?”他眼睛一跳,手捻八字胡,定定打量于我,颇为遗憾。
“不是拒绝,是阿史那部送的是一幅画,现今只能挂着,且这画挂于那九亩莲塘的墙上,也未有半扇,看来只能束之高阁了!”
难怪小四儿说这四宇朝国中有些使节与骗子、细作并无二致,登大雅之堂,无羞恶之心,行暗鬼之事。
“我阿史那部今岁西进打下了库伦,此事好商!”乌术柭审时度势,凑近笑言。
“好商?”我抬眸,洛都可真大方!
“是,殿下究竟要精兵几何,微臣愿于公主私下言商!”乌术柭当即放了一饵。
“好,本殿正有此意,且唤了那四大勇士,殿中深谈!”我如觅食不得的鱼,当即咬饵。
乌术柭笑施一礼,请我稍候,复又入了大殿。
“这使臣不过是在耍滑头,谁有空子与他磨牙?”范进皱眉。
“范进,速速赶往暖宫禀明四公主,今日本殿及笄之喜,四公主无法亲临,本殿遗憾,如今要于她的暖宫唱回《群英会》于她瞧瞧!”
“公主可有把握?”
“范进,一个小小的使臣不过是纸上谈兵,可既然他提了,不如瞧瞧他这戏如何唱下去!”
暖宫内,长明宫灯高举。
我望着那盏盏雪瓦,于琉璃风铃声中旋转,转落了一地梨花雪影。
那莲公主影影绰绰的模样,在这一夜拼凑拼凑,聚成我今日的猛醒。
四公主与我上首而坐,她身着蝴蝶穿花的锦綃春裳,碧蓝双眸,光彩射人。
“去将本殿的鬼跳散取来?”她吩咐身旁的女暗人道。
“鬼跳散?”脸上“五指山”峰峦叠嶂,书生鼓了鼓疼痛的腮帮觑目嘀咕。
“这戏台上的戏偶,公主不觉看了半晌太闷了吗?”诸葛祈若幽笑,指着台上五人问我。
“如今列阵以观,的确无趣!祈若,这戏文上的香魔公主所派出的四大金刚及师爷,虽未曾远征过,却也小有名气,据闻在塔河一带如草寇一般抢过粮、劫过色、烧过毡房、瓦刀劈过瘦豺,这接下来的小鬼跳舞估计很入眼呢!”
我为春子叔斟上美酒三杯,他今日以一对五掳了人来,送我一份及笄厚礼,我着实感激。
“本殿先观片刻,若这小鬼跳舞不好看,就换新岁才制的秋香弃履、牧笛孤音一试?”
四公主明眸璀璨地瞧向书生,兴致浓厚。
我知这“秋香弃履”,却不知这“牧笛孤音”,纳闷之时问祈若她这独门研制的奇毒何者为最?
“当属那盖世一品的昙殁寒霜,一夕便可毙命!”祈若淡声道。
“昙……,胡说!这宫内如何能提这殁字?当改为竞字,或曰千岁海棠才对!”
书生冷颜噌地起身,踱步细思,手执画扇,于祈若发急道。
“只誊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