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5 章

堆前，阴鹜地笑道。

“是……，是红莲吗？”抬眸，那是他不敢采撷的花朵，他想那必是红尘中最美最香的花了。

“辛乌以为你不必猜了，妖僧，去死吧！”

毗陀提的辛乌当下黑了脸孔，那天杀的“零”才是一个红莲女，她蛊惑了主上不说，还想让自己低三下四、掏心挖肺，成为她的亲人。

亲人？

痴人说梦！

火光烈烈，夏时幽静的小月山今夜别样热闹。

在那大火快要将那妖僧烤晕的时候，毗陀提的辛乌有了惊讶的发现。

“你……，你是火罗人？”

汗水打湿了僧袍衣衫，那僧人的眼瞳中的黑色褪去了，茶色的眸睛妖光璀璨，而挣扎间那头上的斗笠掉了下去，有红如烈火的发丝流泻了下来，好似那圣山石岩处天神优美的法相。

“火……火罗？”

妖僧于昏沉中重复着那陌生的字眼，那是他的妖身洞府所在么？

他笑了，他终于可以离开这方苦地了！

这夜，小月山上的僧人甚为忙碌，那夏日的山火让他们费力扑打了好一阵子。

而精舍中，火罗王瞧着那榻中红发飘飘的少年，久久无言。

“他便是女舞喆华之子，大太子谋逆当夜，冼宫人救了谢月华，据谢月华所言，她的师傅莫幽当年并没有溺死这孩子，而是将这孩子送至了小月山的寺中，冼宫人探望晏夫人时，将此事转托，她说此事当由主上定夺！”

“喆华——”尉迟真君念叨着那个名字，脸孔起了不曾见过的悲伤。

“是主上心心所念的那位天圣皇后么？”

火罗王颔首，坐于榻畔打量着那精疲力竭的少年，兀自失神了好久。

“多吉，三日内，查明此事，孤……”

心中滚涩着什么，却知此事由不得感情用事，他是一国之君，此事非同小可。

三日后水落石出，火罗王带着那饱受惊吓的少年离开了小月山。

他尉迟真君的王儿竟在小月山做了十五年的和尚，而他的王儿被愚昧无知的村民视为妖孽，风里来、雨里去、水里淹、火里烤……，真神的脸孔溢满了浓浓的杀气。

“天杀的零，主上会杀了我吗？”绿兔上的女娃惨白着面孔问。

“即使主上不杀你，那山下的村民也会杀了你的，你差点烧了这山！”莲歌白她一眼。

“辛乌哪里知道，这呆和尚竟是隆贵之身？”

女娃撇唇，打量那前方马背上换下僧衣、俊逸朗朗的少年，目光一暗，她差点烧死了他，天杀的，于王献舞可是她最美丽的梦，可显然她还没梦，这场大梦便碎了。

山下的镇子熙来攘往，十分热闹，火罗真君的王儿尉迟覃金沉默的眼眸中升腾起了快乐，那是红尘，四处飞来的声音那般动人，那每个经过身畔的面孔皆那么亲切……

火罗王没有阻拦，他喜欢欲望，于是他任那少年撒了欢的游玩，而他有了可延续天神之志的子嗣，那种骄傲充盈在他身体的每一处。

只是火罗王没有骄傲很久，火罗的少主尉迟覃金在红尘中摔的惨烈：

他的钱袋轻易便被鸡鸣狗盗之徒偷了去，他除了烤鱼时动动刀子，其余的时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握着弯刀时会腿软，他瞧见漂亮的大姑娘时也会腿软，他最伟大的愿望，就是采撷一朵红莲花，闻闻那花的香气。

红莲花？天杀的！

打量那位让自己见识到真正的“英雄才俊”的轩辕莲歌，似乎她的表情也不甚美妙。

“与本殿比试，他连一支小箭也没射上箭靶呢！”

“他用一百金，买了本殿所有的胭脂呢！”

“本殿问他一只饥肠辘辘的胡狼与一个手无寸铁的卒子关在一间屋子里，那么翌日那屋子里有几只胡狼几个卒子，他说一个卒子一只狼！”

……

天杀的！

天杀的！

在小镇住了半月的火罗王，脸孔一天黑似一天。

“覃金，今夜你要随父汗返回火罗！”

“这么快？”少年眼中有着深深地不舍。

“覃金，此处是异乡，火罗才是你的乡原！”

“小僧……，不，儿臣明白，那么覃金这就让辛乌她们去准备！”

“不必了，她们还有要事，与我们不同路！”

火罗王一蹙眉头，吩咐多吉带走了覃金。

这夜，客栈的上房内，火罗王瞧着那榻中说着梦话的女子，眸中起了不舍。

他想她又做了噩梦，眉色不开，深深拢着，那灯火下的脸庞美丽的让人生恨，他没有料到早年那山中迷路的少女将一颗北斗指给自己后，却让自己也迷了路，他亦没想到，在这个星斗闪耀的夜晚，他又要带着这番迷离上路。

他有着深深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