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0 章
昭光帝想起淑妃所言,心中不知为何,七上八下。
“奴才这就去打发了谭昭容!”福印察言观色,欲为圣上解忧。
“谭氏不似旁人想的开,你打发她,她必会多思一寸,只请了她入内,说朕去了皇后处,她侯累了,也便自己去了!”
“外方都道圣上雷厉风行、不苟言笑,奴才却知圣上如菩萨般心软!”
“福公公若是个女子,必能成为朕的解语花!”昭光帝自嘲间,独自去了。
御书房内,谭氏听了福公公的回禀,兀自在内殿中侯着。
“那旷世奇书果然如僩関暗侍所报,在这御书房!”
眼望那香雾缭绕中,有一熟悉的锦盒,谭庆枝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亮。
眼见福印差人奉上茶盏,十分恭谨地退了出去,谭庆枝也煞有介事地传了话,“将那菜放到圣上的御案处,这宫里日头盛,待圣驾回来,品尝几口凉菜,消消这热也是好的!”
说话间,主仆二人瞬间交换了眼色。
打量那供于香案处的锦盒,谭庆枝小心翼翼地以锦帕包了那香灰递于了身畔的随侍。
“无恙,是御书房常用的檀香!”旁侧的侍女压低声音道。
谭庆枝颔首,抬手取了一根韧度惊人的长针,自那精巧的锁片处,机巧地拨动了数下,那锁还是落了。
“不是一般的锁,却难不倒我们!”旁侧的女子微微一笑。
“此番轮递的暗侍,可比那陈娥强了许多!”谭庆枝欣慰地打开锦盒,是那本旷世奇书不错,冷眼瞧了瞧那紫罗兰,小心地试毒片刻,发觉安然,心中不禁安了一安。
将那花取出,不以为然地置入了那盛着玫瑰醋的细瓷耳瓶内,小心翻开了那书,却发觉那书内空空如也。
“大概是明矾所书,誊写强记太险,若有疏漏,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必要想法子盗出,才可细观!”
“杜鹃使所说不差,欲速则不达,幻夜那方已失手,这盗书一事我等还得从长计议!”
二人正说,耳听外方顺安王前来面圣,谭庆枝与那女侍一惊,以锦帕擦了擦那紫罗兰的枝干,又速度极快地各自归了位。
忽而听不到了动静,谭庆枝不禁抬高了声音问向外方,“福公公,可是顺安王来了?”
“娘娘,正是,也不巧得很,圣驾不在,王爷折去了凤藻宫!”
“可是出了什么事吗?”谭氏作势问道。
“顺安王妃有了孕喜,圣上赐了恩典,王爷来谢恩!”
“平日里关着门子避祸,倒极难知晓外方的人世,此番倒输了礼数,烦劳公公也替我送了心意过去,这礼比不得淑妃娘娘她们家私富贵,可却是庆枝的一份心意!”
“娘娘,您身子才好,可别说这些见外的话,说来这诸位王爷与您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希望您能有个安身立命的所在!”
耳听福印一说,谭氏不由地红了眼眶,连连告谢,携了女侍独去了。
不出二刻,昭光帝出现在了御书房,打量那盘中的各色小菜,那食箸抬了一抬,又沉重地落下了。
“圣上,这凉菜皆试过,都是极爽口的!”
“朕以为谭氏还未懂得!”
“谭昭容会懂的,这宫里头的人慢慢都会懂的!”福印近处劝道。
“那么福印,告诉朕,何谓钟情不二?”想起适才听得那火罗女娃与一小宫娥采摘紫罗兰时说的话,昭光帝心绪不佳地问道。
“小的不懂,可奴才听小玉公主私下里与姜尚郡主说,这一颗心但凡有个人在,便知如何是为了他好,甭管是落了多少埋怨,那心如明镜,两两照着,你变作了我,我也就变作了你!”福印抓耳挠腮道。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三哥果真娶了一朵解语花啊!”
昭光帝听罢,感叹间将目光凝注在了那盒子处。
“福印,这盒子供在此处几日了?”
“才三日,圣上说这旷世奇书要在这香案处供七日,奴才一直心里当着紧!”
才三日,如何竟有三秋之感?!
昭光帝心中喟叹,打开那锦盒,伸手欲取那紫罗兰,却惊讶地发现那紫罗兰的花瓣已变成一片殷红之色。
“福印?”
“圣上早起才瞧过的,奴才……,奴才也是一同瞧过的……,怎么会?”福印眼观那花儿变了模样,大惊失色间,看向昭光帝,不知所以地跪了下去。
帝目陡然深邃,目光落于那旁处的一个细瓷瓶上,昭光帝不禁惶然地抚了抚额,徘徊数度,冷声吩咐道:
“福印,去摘一些紫罗兰来,记得让景侍卫随着,你亲自去办,不得让任何人瞧见!”
领命而去,片刻,那红衣太监小心递来一竹篮,昭光帝将那紫罗兰的花瓣浸入了那醋中,发现那花瓣很快变成了红色,其后又取了段相似的花枝插入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