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3 章

弯弧度，举手投足间又像极了昔日的端安王，莲歌瞧着，不由地一叹：“向晚不是圣上的臣民，自不需忠于圣上，向晚的乡原……”眸光移到了山峦起伏的一方，她强撑出了些残存的骄傲。

“比起忠心，朕更愿瞧一瞧这人心之私，至于省心，轩辕莲歌，你当知自己与此无缘！”昭光帝俊目微狭，看向了他的“罪人”莲歌，似被说中了，那可人的唇瓣倏地抿紧了，而那垂下的一弯睫羽密密匝匝，像那女儿家绣缎上绵密的针脚，绣着绵绵的心事，只瞧着，心中便涌起了无可名状的温柔。

“圣上知道谁是桃宗碧月了，是吗？”

心中的那个疑问再度苏醒，她抬首问去，却见那张脸孔透露出了无奈，“花主舞的癔症还未痊愈吗？”

“向晚没有癔症，是因当日吃了谭氏烹的茶，才生出了癔症之态！”她忧心地吐出了旧事。

“又是谭氏？”昭光帝仿佛在听一个老套的戏文，显得颇有些心不在焉。

“圣上若信，才有心可观，若不信，何止是心，圣上这双眼会什么也瞧不见的！”黛眉深拢，她直言相告。

“秋狝在眼，花主舞无端提那捕风捉影的旧事，会坏了兴致的，而谭氏是朕的后宫，连岚珠那般挑剔的女子也接纳了她，朕希望你明白！”昭光帝不想再听下去，于住马时朝她摇了摇首。

脸畔落满了失望，她没有一点法子了，如今被逼到了死角，“是向晚最后一次进言，最后一次！”她有些负气道。

“最后？”

昭光帝怔忡间，莲歌已自马上跳下，头也不回地向姜尚郡主的仪轿跑去。

而前来复旨的顺安王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瞧见圣上独自在马上立了很久，后听一句不清不楚的询问：“三哥，那“最后”是什么意思？”

“圣上如何要提这二字？”眼见圣上不似来时神清气爽，显得心事重重，顺安王小心翼翼道。

“三哥定是已解出了这二字的意思，说来那些“最后”父皇瞧过，诸兄弟也曾瞧过！”昭光帝长叹了一记，朝国的一番祸乱离散，带来了许多“最后”，没有多少是能挽回的。

“可并非如此，父皇曾言，朝国百废待兴，病树前头万木春，新帝登基，继往开来，诸葛皇朝自是没什么最后，那最后是一个开始，九九归一，万物皆如此！”

“一？”昭光帝蓦地转身。

“不错，万物之始为一，冬去春来，皆归于了始，而微臣便是明证，而母妃她必是含笑瞧着敬远的！”顺安王御前施礼道。

“可朕记得那“一”也是“零”？”

昭光帝想起了一些僩関旧事，而女娃辛乌口中的“零”，曾让他备感苦涩，可如今他多么希望那“零”与“一”重合为一处，成为一个开始。

“陈娥的事，臣也记得，或者圣上可同比而观，一是零，零也是一！”

“三哥可知，在朕眼里亦没有什么最后，“零”是开始，一直是！”昭光帝吐出心事。

“圣上能如此，微臣便放心了！而那匹四蹄如雪，宛若天马的宝驹，公主若瞧了必会喜欢的！”顺安王欣然间复旨。

“今日宫内想必也会飞来一匹天马，朕同样欢喜的很！”昭光帝扫去心中烦忧，想起眼下的正事，精芒晕在了一汪眸华内，与顺安王相视而笑。

秋阳金灿，沧岳朝京郊的马场内，马嘶啼震，随驾的从人，骁勇善射，很快他们便收获颇丰，猎了不少獐狍野味。

而马场处，昭光帝于游猎后，传谕打起了马球，那绿意匆匆的草野上，很快传来了阵阵欢笑。

“说来这里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姜尚与莲歌坐于一处，幽幽道。

“那马场上怎么少得了你这孩儿闹，你自不必于我面前说这讨喜的话，趁这会子热闹赶快去了吧？”莲歌被那远处的笑声感染，推了那姜尚一记。

“什么孩儿闹？连我爹都不这么唤我了，如今嫁做人妇，除了无理取闹惹人厌外，倒也一无是处了，太妃责我收收性子呢！”姜尚耷拉下了脑袋，这让她瞧起来满腹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