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0 章
识下你这鬼奴的诚心!”鬼督一挑眉,将目光移向了那张小有姿色的脸蛋。
“大人?”谭庆枝一愣。
“本督深知零的苦楚,若非宗主有命,本督并不想如此,而你既然来了,本督焉能让你失望?”脸上添了几许难得的同情,鬼督点头应了。
“大人,庆枝绝未有玩笑之意!”
“你当知本督的脾气,自是说一不二!”
“鬼奴谭庆枝……,见过大人!”
取下了发丝处的那柄画扇,谭庆枝诚惶诚恐地步过,依照鬼域的规矩,她螓首于一面白绢上落下了自己唇上的胭脂,跪伏于地,双手呈了过去。
鬼督取过嗅了,有了一瞬的恍惚,“耶悉茗花?”
“庆枝以为大人会喜欢的,庆枝愿成为陈娥于尘世中的影子,与大人共枕鸳梦!”
“影子?”
这似乎有些让人为难,鬼督端起了近前女子的下巴,想找些所谓的影子,只是那帕子处的香气愈发浓烈,让他的鼻翼剧烈地动了几动,眸光骤然一惊,“谭庆枝……”,龚亹踉跄了两步,摸着咽喉,窒息般地战栗起来。
“不错,正是我谭庆枝,俯首卑微的鬼奴,哈哈——”女人发出了一声尖利的笑音,纤指勾勒过那曾让人心驰神往的面庞,咬唇恨道:“只是大人不是当年的大人,而庆枝也不再是当年那情窦初开,于鬼域连大气也不敢出的鬼女,庆枝是桃宗碧月,会以这淬了毒的胭脂送大人一场鸳梦,而大人会和那最末流的细作陈娥于阴曹地府聚首,而这鬼域有庆枝,大人会含笑九泉的!”
说罢,一枚银针自她的掌中现出,伴着那穿风而过的劲道,直直朝鬼督龚亹的面门处打去。
眸光绽出了鬼芒,青色的身形软如柳条,轻轻一弯,疾步挪位躲过了这凶狠地一瞬,在电光火石间,谭庆枝只觉胳膊似被拧掉了一般生痛难忍,而那枚银针早已失去了力道,落在了脚下,鬼督幽诡的笑声飘荡于室,一柄袖剑冰凉地抵在了她的咽喉处。
“啊——”谭庆枝眸光凌乱,因这瞬间逆转的状况,惊惶不定。
“怎么?谭庆枝,之前你似乎十分胸有成竹?”
“大……,大人……,大人手下留情…….”
“谭庆枝,要怪就怪你太不知深浅,你在那皇宫便因此失了一程,本督说过你是最末流的细作,一贯的自不量力,不似零,她没有什么贪念,也十分信命,而影子?你连她脚下的一粒荒尘也不如!”剑光一寒,有血珠自那花容大变的女人脖颈涌出,滴滴答答落在了那雪衣处。
“庆……,庆枝也很无奈……,大人……,是宗主有诛杀大人的意思,庆枝如何能违背上方的皇命!”
“谭庆枝,听说你于宗主处立了军令状?那朝中尚未有人来寻我鬼督的晦气,既是宗主与你有约在先,不如回去转告东风信,我龚亹会奉陪到底!”
“大人……,大人肯放了庆枝?”
“让东风信那柄龙剑来杀你这最不中用、最末流的细作吧?僩関再度失手,想必宗主的脸色好瞧极了!”不屑地收剑,龚亹从喉中挤出了一个“滚”字。
忘了那脖颈处的痛,眼瞅那杀气腾腾的男人,谭庆枝身形连连后撤了几步,当即朝门外逃去了。
对鬼督龚亹而言,这实在不是一个品茶的好日子,前有那有恃无恐的谭庆枝,而后那鬼域生死簿上落了名的帝姬也传来了一封讯息。
“你竟然命本督去见你?”打量那递来的书信,鬼督龚亹颇觉颜面无光。
只是他思前想后,终觉眼下他实在有必要去那沧岳朝的皇宫走上一遭,而不出一个时辰,沧岳朝的御书房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闲庭信步,一双鬼眼注意到了不远处那张布兵的地图,不禁抬眸问道:“已决定一战了吗?”
“能不战自是不战,离我二人相约之期还远,尊驾似乎来的有些早!”帝台处步下了一身着龙衣的身影。
“说来本督也不想如此!”弹指掷过一封书信,片刻之后,鬼督龚亹发觉昭光帝的脸色并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奇了,天下还有你们这些皇帝不知的事?”他半是讥讽,半是打趣地问道。
昭光帝有些挂不住面,锐眸一闪,莞尔一笑道:“朕也以为世间的皇帝实则不比那聋子强得了多少?”
“只可惜您的希望恐会落空,本督的鬼域不会背叛大梁!”似知这皇帝在打什么算盘,鬼督抱歉地看去。
“朕没要你背叛你的国,只盼本朝与鬼域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如若可能,甚至也可凭着一些多年来往、刀光剑影的渊源做些彼此有益的交易!”
这不是背叛是什么?
“你很像你的父皇,极会说话!”龚亹呷了口茶道
“朕并非只是会说话,也是言必行、行必果的人,朕可以助你脱离梁帝的掌控!”步至那面地图前,昭光帝打量着梁朝王壤道。
“鬼域出自梁朝,这背叛宗民的事是不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