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生情愫
两人的身影最后在一屋檐上停了下来,而顾天明显然还不适应,身影一直摇摇晃晃。
“喝口酒,”莫雨豪气的将身侧的酒瓶递给了他,“酒入喉便能清醒几分。”
顾天明还喘着气,“莫雨,我这半分武功都不会,你下次还是带我做点别的。”
“你不是会轻功吗?”莫雨挑了挑眉,“怎么能说半分武功都不会?”他喝了两口酒,算是稳住了心神,“我那算不上什么轻功……”
莫雨取走他手上的酒瓶,仰头喝下两口后道:“那叫什么?”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反正那个功法也不能随便用……”
“所以呢?”莫雨看他这扭扭捏捏的样子,反倒来了兴趣,“总不至于是给你逃命用的上窜下跳功法?”
见他闭着嘴不言语,莫雨便爽朗的笑了好大一声,“那你这功法总得有个名字吧?”
顾天明张了张嘴,毫无底气的道:“就叫上窜下跳——”
不出他所料,莫雨笑得更大声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她斟酌着用词,“有意思的功法。”
“原本只是为了逃命,”笑也笑过了,顾天明索性就说了个底,“后来我钻研了下,就研发出类似轻功但又不是轻功的……”他自己都笑了笑,“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武功的一门功法吧!”
“不过那日还是要感谢你,”莫雨的眼睛明亮透着光,叫顾天明一时移不开眼,停了片刻他垂下了眼,“你哥也是先为了救我才受伤,我救他也是应该的。”
他取过莫雨手中的酒瓶,“你还没跟我说你跟你哥失散是怎么回事?”
莫雨坐了下来,许是喝了些酒,微风吹过也并不觉得冷,她向上眺望着顾天明道:“你就那么想知道?”
顾天明喝了口酒后再把酒瓶递给了她,“当然你也可以不说。”
她轻笑,示意他坐下。
“我娘当年怀我的时候胎里受了惊,所以我一出生便体弱,四五岁了还汤药不离身。那个时候我师父刚好下山路过我家,说是学武能够强身健体,若我爹娘同意便可收我为徒。”她默默说着,偶尔看顾明远一眼,见他听的还很仔细,“后来家乡发了大水,我跟师父赶到时……”
顾天明戳了戳她肩头以示安慰,她偏过头笑了一声,继续道:“两年后我被收为亲传弟子,四年后师父又让我下山自行领悟剑道,一直到前几年再回望城山时,才收到了我哥的来信,我这才得知他找了我好些年。”
“怪不得我瞧着你的剑法虽然是静安师太亲传,”顾天明望了她一眼,“但剑法上却有些不一样。”
太尉府内,周冲带领着禁军将整个院子给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放肆,”韩熙厉喝,蓦地抽出一个禁军的佩剑,扬臂指向周冲,“我太尉府,是你一个区区副统领就能搜的吗?”
周冲冷笑一声,“韩太尉,这是皇上的旨意,还请您别让属下为难。”
韩熙怒目圆睁,迫视着周冲道:“拿皇上的旨意来,”他毫不客气的回道,“我奉皇上口谕,亲率宫内禁军追捕叛贼,还请韩太尉移步——”
周冲说着,一挥手其余禁军便向着四周而去,却被韩熙怒喝一声给镇住。
“我看谁敢!”韩熙手腕一翻,长剑便直直向着门扉而去,整个剑身末入了一半还不止。
“皇上的旨意呢?”他豪迈一笑,“拿来,若拿不出就请便。”
周冲咬着后槽牙,威胁了一句:“韩太尉,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温之言已被罢相……”
“这是太尉府,”韩熙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少跟我扯什么罢相不罢相,你即要搜便拿出皇上的旨意,否则休得踏入一步。”
“来人,”韩熙袖袍重重摔下,“送客——”
周冲怒不可遏,但也只得打道回府。
韩府其余家眷被这一吓,整个院子里吵得不可开交,唯有韩夫人跟着韩熙回了内堂,她道:“他们要查什么,你是不是带了什么人回来?”
“没有,什么人都没有。”韩熙很头疼。
韩夫人不依不饶着,“那你一个掌管着京畿兵权的太尉,他们那有那个胆?”
“只怕还是为了温之言罢相一事,”韩熙拂着长须想了想,“皇上是在敲山震虎,借由此告知朝中温氏重臣,若再有异动别说搜府,抄家罢官也是一句话的事。”
韩夫人有些后怕,“罢相一事真那么严重?我温氏一族在朝中根基颇深,怎会轻易瓦解。”
“现下是三足鼎立,”韩熙深思熟虑着,“皇后的父亲张光辅官复原职成了副相,定北候那边也因罢相一事有些动摇,朝中温氏重臣眼下也只得自保。”
翌日,皇后在凤仪宫设宴,长公主应邀赴宴,此刻端庄的坐于上侧,妍丽的眉目顾盼生辉,巧笑嫣然的回着皇后的一些话。
一场宴席吃的长公主很是不适,她实在不喜皇后话里话外的谄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