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
悲恸感染力极大,像山崩于前,像汹涌江流,源源不息,似乎凝结成了实体,连风月都感觉得到。
昏暗的地牢里,风月莫名其妙地看着,一个陌生人,对着她,痛彻心扉。
牢外又传来脚步声,这次非常明显,有人疾走几步,跟看牢门的守卫起了冲突,“滚开,不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这群没眼力劲的狗,少给我挡道!”
守卫自是不让,决良嘴上骂骂咧咧却是有备而来,只见他掏出一枚令牌,从守卫的反应看,应该是他老爹的,不知怎么让他摸了去,随即趾高气昂地进去,见了清风怀中的女子,眼睛一亮,哈喇子差点流出来,“难怪都盛传是个绝色美人儿……”
他扑过来想要动手,却被一道气劲隔开,这才看见清风竟搂着她,面目转而猥琐,讥讽道:“哟,你不是洁身自好吗,如今竟偷荤想独占美人儿,都说披着君子外衣的禽兽最可怕……你不要急,待我扒了这美人儿衣服享用完,心情好了自然轮得到你。”
听他诋毁自己,清风像是没反应,听了那后面一句,他骤然发怒,目光结着千万把冰刀,看得决良一阵胆寒,像被凌迟了一遍。
决良从未见过这样的清风,又想起自己的身份,腰杆一挺,还想支棱一番,谁知清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轻轻放下风月,揪着他的领子拖狗一般拖了出去。
牢外,一处无人偏僻角落,暗夜浓墨。
决良没想到这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竟敢如此对他,一脸不可置信,挣开后理了理领子,脱口道:我还要去玩美娇娘,懒得跟你计较,等我玩完就把你的手剁了……
却见清风逼近一步,决良被他神情吓得发毛,连连后退,道:“你干嘛?要杀了我不成?”
清风倏地伸手,如掐一只小猫小狗,给他拎了起来,决良出不来气,更发不出声音,面色狰狞地去锤那铁臂,他面对面的人面色如常地手指一紧,他的脑袋像被折断的莲蓬,朝一边一歪,没气了。
清风眼睛都没眨一下,松开手,那软绵绵的一条掉下去。他拿帕子擦擦手,神情漠然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