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
另一个纠正:“是辅佐。”
清裳道:“不是你们刻意延缓,好给我立功的机会吗?”
分明是清裳将他们落在身后。她是庄主,生性严肃清冷不好大喜功,也不需要。
这是个笑话,并不好笑,那男子却大笑起来,并无捧场之意,是真的被逗笑了。他一笑眉目生动如画,姿态翩翩,把一众少年都带得笑了起来。
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还笑得好似没事人,清云皱眉道:“没你们师姐的本事,便不要学她先行。凡事纪律为先,为何独自深入?”
清落笑着拍拍清和脑袋,“还笑呢,害你们清云师兄担心这么好玩?若不是我们碰上山庄之人,正焦急你们不知所踪,赶来搭救,现在还笑得出来?”
少年们面对起他们,乖得不能再乖,纷纷行礼认错,排好队挨训。
军纪什么的交给清云去训,清落牵了清裳的白马过来,拍拍它,含笑道:“等我回去告诉义父,你如今都会讲笑话了。”
“师姐、师兄回来了!”
“庄主!”
“清落师兄!”
“师姐!”
“清云师兄!”
枫叶艳艳,踏入清明山庄,到处是欢呼声。三人自小与弟子们一同练武,跟他们感情深厚,清裳任庄主不久,好些弟子称呼还未改口,清裳全不在意。
清云道:“以后是庄主,不单是师姐,不许这么喧哗。”
“是!”
“是!”
“是!师兄!”
弟子们纷纷对清云附和,又是一阵喧闹。
弟子们闹虽闹,却懂事地让开路,知晓他们要先去见老庄主。
来到大堂,清羽正拉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见到他们,老庄主松开手,娃娃迈着步子扑进清云怀里,奶里奶气地叫:“父亲!”
不等大人引导,又脆生生地叫:“清落叔叔,姑姑”,向着清落伸出手,“要清落叔叔抱。”
清落眉眼含笑,伸手抱走小团子。
老庄主年纪不老,四十多岁的模样,面相清秀可亲,并无病态。因让位给成年的女儿,女儿是庄主,他自然成了“老庄主”。
此时笑得慈祥,看见他们几个,觉得自己是时候享受儿女饶膝盖天伦之乐了。
清裳唤道:“父亲。”
清羽感慨道:“怎么长大后就不肯叫爹亲了,还是我们思沐好啊。”一口一个“爷爷”哄得他喜笑颜开。
清落笑道:“义父想听,我叫爹便是。”
“反正快了。”清羽大笑。他视清落为亲儿子,父子俩关系极好,这声爹叫不叫区别不大,又看向女儿,意味深长道:“思沐这孩子极聪慧,今年三岁,都会背诗了。”
这意思谁都懂,连清云都抿起唇。
清裳江湖儿女,没什么好害羞的,她跟清落青梅竹马,自幼订有婚约,成亲就像早上太阳、晚上夕阳一样自然而然、早晚的事,没什么可隐晦的。既然是早晚,那么早一时晚一时没什么紧要的。
既然提起,清羽道:“你上年继任庄主,今年年满二十,该成婚了。”他舒开眉头,“你大婚,你姐姐和小嫣儿也会回来。”
清裳知道父亲一直期许,自己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便道:“好,等我们处理完手上的事,就完婚。”
清羽道:“裳儿啊,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
回望前几回提起,的确如此,但并不是清裳或者谁有意推延,确实是事情繁多,忙起来就忘了。中原各派偶有纷争,乌华山庄屡屡犯境,外域沐桑族虎视眈眈,那一项她都亲为,成婚就抛诸脑后了。
清羽决心这次不会让他们推迟了,道:“你与清落的孩子,与思沐先订下婚约吧。”
清落正握着孩子的小拳头逗他玩儿,闻言对他笑道:“小思沐说好不好?”
“好。”思沐重重点头,逗得清羽笑起来。
还是清云理智点:“尚不知是男是女,指腹为婚太早了些。若是男孩儿就做兄弟,若是女孩儿就结为夫妻。”
清羽笑道:“自然是儿女双全最好,总之这门亲事就先说下了,回去问问心柔的看法。”
然后父子俩开始讨论成婚大典的服装仪仗请柬,清云和清裳插不上话,倒是思沐咯咯发笑,被问起了,还像模像样地回答。三人正讨论得兴起。清裳提起正事:“这次召我们回来,是为蛊祸之事吧。”
“蛊祸”是上半年他们婚礼搁后的原因,如今蛊祸已息,尸首都已敛埋入地,暂且风平浪静。可若不趁此时查明原因,等到卷土再来,造成的危害和恐慌只会更大,届时后果不可预料。
“是啊。“清羽叹气,“此事危险,才急召你们回来,想先问问你们的看法。”
清羽不掌山庄之事多年,这次也不是为约束他们,只是担心他们安危,想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