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战

我……”

“不要推辞，说好。”风月道：“正是需要你的时候。”

清洵握紧身侧的手掌，目光坚定，道：“好！”

清临隐约看出庄主心思，这两个问题她的侧重点在一个“退”字上，他道：“荒域多年与内境不通音信，我们不能确切知道他会何时发起战事，但是无论什么时候，哪怕是现在进攻荒域，我们也立刻迎战。”

风月听出清临的猜测，直接道：“皇朝一百二十万军队，这样悬殊的兵力，完全可以平推，发动突袭的概率不大。清临，我要求今晚过后，出了清和灵前，立即撤退，最好在皇朝进攻荒域之前完全撤出荒域，让风月山庄从此消失在皇朝视线。”

她眸子一暗，“这是最好的打算，但皇朝恐怕连这个时间都不会给。”

清轩在锦都城发起的刺杀，出动一百二十名护皇卫，而且他亲自出手，原计划是定要她死在锦都城，之后立马举兵吞并荒域。

哪怕这场刺杀没能如愿留下她的尸体，开战也只在旦夕间。

清临道：“我们要不战而退？皇朝虽众，未必没有一战之机。荒域偏远，粮草不济，内境不合，外域不定，山庄皆是精锐，若是死战，未尝不可背水一战。”

“皇朝虽迁都锦都城，但主要兵力尚未转移，荒域地处偏远，难以运粮，长途行军，后备未必支撑充足。内境多不服清轩，即便已归顺皇朝，未必肯全力配合，还有乌华山庄，它军政自主多年，不会甘心认主皇朝，始终是一根利刺。皇朝内部也多有争端，外域后方小国战乱不断，十年未对荒域下手，一方年是清轩需要时间蚕食内境之地，一方面沐韶凌是费心平叛外域后方战乱。”

外域后方之乱，正在风月的考量之内。它们与皇朝内战不同，内战多是平原作战，为大股兵力相杀，且同为一国之军，战胜便能同化。那些小国，在当年蛊国、月国、沐桑国并立时就是刺头般的存在，地盘小，物资少，吞并他们带来的利益甚至抵不上战胜它们花费的代价，所以一直顽强地存在下去。即便当年沐桑皇一世所谓的一统天下，也主要是一统三国，它们从未被消灭过。沐韶凌曾言：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他要做一国之君而非一境之君，目光所及方寸土不留，十年来灭掉不少弹丸小国。可它们即便今日被灭，来日又立，地处偏远，环境恶劣，皇朝今日兵来明日兵去，难以长久驻扎大股兵力，若要驻扎，必然是对国力的巨大消耗。

所以，外域时至今日仍存在着十数个小国。他们自给自足，互不相通。对风月山庄来说，是个很好的藏身之地。

听了清临的话，风月点头道：“可以一战。那么清临，结合诸多优势，你觉得我们的胜算有几成？”

清临顿了一下，如实答道：“两成。”

“是啊。”风月道：“内境多被招安，他们各自为己，当年清轩入主尚不会反抗，怎能指望它们去对抗如今的沐韶凌，哪怕交出军权也期望得一个高官厚禄，连骨头都是软的。荒域虽偏远，清轩已渗透多年，运粮不会成为致命难题。外域小国，只求自保，沐桑皇朝出兵荒域，与他们利益无关，而且国体太小，不敢起乱，没有乘机袭取皇朝的勇气与能力。乌华，皇朝向来与它亲近，即便不甘认主皇朝，亦不会贸然得罪沐韶凌，何况锦都城内皇朝与乌华暧昧不清。至于我们军队精良……我知道清临你能以一敌众，可是能保证人人都能以一敌十吗？”

沐韶凌能有今日的一统，还有上任沐桑国掌权者一份功劳。那位有“血屠”之称的沐桑王屠尽了皇朝血脉，他后来败于沐韶凌，却也为沐韶凌扫清了障碍，如今皇朝内部没有任何一支队伍能与他抗衡，仅存的皇朝子弟效忠于他。

清临默然，这一切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他不能退。

风月道：“你所说的一切，则是我们的后图，挺过这一战的后图。保存我们的实力，才有机会夺回一切。我们首先需要的是，活下去。”

“我们以十七万之众，就算能抵挡一时，三个月，半年……半年之后呢？是否想到，皇朝攻入后荒域会是什么下场？还记得我的魔女称号是从哪里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