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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之上，鬼魂看着自己布满金色裂纹的手，她淡淡地说：“伤春剑死了。”

他们说的死一般都是魂飞魄散的意思。

“倒是一个勇士。”魔王殿下笑着，他身上同样布满金色裂纹，这是地母的馈赠，虽然不大好看。

“天空城已经落下，大军来不及撤离，在这里降了格，回去是很难的。”临安君想就地取材，给自己的宝贝带点吃的回去。

“我记得你的伴侣是个人族的姑娘。”鬼魂挑眉。“仙族好歹和人族长得那么像，等她轮回回来……”

她话说一半就不说了。

“都吃那么多了，也不差这点。”临安君嘴硬。“地母已经接纳我们，下三道就不归天道管辖了，她可以去修罗道。”临安君心情还不错。

“我的族人需要休养生息。”魔王殿下率先表明态度。仙魔一战吸引大部分的注意力，魔族牺牲最大，族中剩下的大部分只有老弱病残。

“仇恨到此为止——”姜敏成也算达成心愿，风神印因为降格失去效用，半仙的寿命不足三百年，而那些人活了大概一千多岁，现在去找估计只有一把灰。

“那……怒不奉陪，管理就按以前约定好的办，先走一步。”鬼魂撕开空间裂缝，钻进去就没了影子。

“姐——”姜敏成声音闷在喉咙里没喊出来。

耳尖的临安君听见了，他饶有兴趣地看向那个少年。

他笑着：“你认为，她是你的姐姐？”

“……”姜敏成涨红了脸。

“嗤——姜家的事我也听过一点——这完全不是秘密，在我们那流传地很开的。”

姜敏成不说话，临安君接下去。

“姜家二小姐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那孩子白发白瞳。围剿的人知道神器会寄居在姜家人的身体上，于是把人排起了序号，一个一个慢慢找。她是最后一个死掉的，因为她是神器最好的载体。”

“但是围剿的人不知道，她不是姜家的人。当年二小姐在去搜索雪族的幸存者时，只找到了她一个，就把她带回去养着了。说明一下，我当时就是被派去杀她灭口的，但前面的雪族可不是我杀的。”

二姐确实养了一个孩子，他听说过但没见过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只能算你一点点的妹妹。她被找回来那年，姜家彻底被盯上了，就像是李悲秋。不过他好运，有个仙族祭祀的哥哥罩着他，你们家……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姜敏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许，他应该震惊一下？他原本以为鬼魂是他的姐姐才对他那么好，可她是代他受苦的那最后一个。不用想也知道，他们用的刑是多残酷，尤其是对后面的人。

现在，毫不相干……

他忽然有些难过。

”

鬼魂去了往生殿。她这一生，死后的一生都在奔波。二十年前还是一个小卒的临安君找到了雪族，他说：“雪族要消失了。”六岁的她在转角听了一嘴，当时便觉得很奇怪。

她冲进去指着他骂，又实在憋不出几个难听的词，涨红了脸。

长辈笑着让哥哥把她抱走。

而后灭族了，她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哥哥砍下自己的手臂，手臂化作雪莲花印贴在她的眉心。她和哥哥是并蒂双生的，他们的气息互通。哥哥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就只有她被雪莲藏起来，藏在哥哥身下，等到了希望。

然后，又害死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