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况不可低估的狗仔力量，总能挖到点边边角角，总有些时候会被拍到。

闻时一条条地浏览下去，就算最离奇的花边新闻都截了下来，再打印放在一边。

在各色的新闻中，有一条吸引到闻时的注意。

《劲爆：李光烨晚上私会奶油小生》

这条消息是前两年的，当时因为没有人往这边想，也有些离谱，什么风浪都没有翻起，就消失了，而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他把消息点开，里面那个奶油小生拍得有些模糊，但还是有人认了出来，说是叫宋巍。

闻时把他的照片打印下来贴到李光烨旁边，又坐回了电脑面前。

李光烨和男人有关的消息不多，其余的最多只是朋友的关系，再往下浏览，有用的信息不多。

正在闻时埋头查找消息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停下鼠标，颇为正式地说了句，“请进。”

荐云雪走了进来，朝着他笑了下又立马转身站在那面墙前。

墙上的照片由李光烨为中心，到李光烨的女儿、儿子以及死去老婆的人际关系一一排列，再加上最近丁建发、丁琳琳还有王国柱这些人际关系，占了一大面墙。

她停驻在墙面前，望着李光烨女儿的方向微微发神。

“怎么了？有什么想法吗？”

“他女儿这里你就没有写了。”荐云雪指着空白的那里说道。

“他女儿没有消息，根本查不到。有人说是出国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闻时面色沉重，他站了起来，站在荐云雪后面，和她一起看着那片空白。

荐云雪转过身，面对面对着闻时，轻声开口道，“我知道。”

“你知道？！”闻时说话声音忽然提高，显然是有些吃惊。

“他的女儿已经疯了，在精神病院，这个消息没有漏出分毫。”荐云雪语调没有变化，而是平铺直叙地陈述。

“那你？”闻时继续问道。

“所以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这时荐云雪唇边微微扬起，转头看着李裕成女儿的照片。

“我的姨妈也有精神病，恰好，她们都在同一个医院。”

南源市好的精神病院不多，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地为她建一所，闻时想李裕成肯定是想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没有往外送出。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闻时当即开口问道，“那阿姨？”

“她就在精神病院，一边照顾姨妈，一边想靠着李光悦打探消息。”荐云雪语调轻飘飘的，像是永不落地的雪。

“你们？”闻时继续开口。

“对啊，就像你想的那样，我们也一直在努力。其实你一来我就知道你是警察了，但也没往这边想，直到在冷冻室里，你看到了丁建发的尸体时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我就知道，你也会为他而来。

“对不起，我其实有点利用了你。”荐云雪垂着眸，头微微低下，她完全承认在这一点上，她隐瞒了闻时，甚至还利用了他，既然她敢说出来，就能接受他的所有反应。

过了差不多半分钟，闻时拿起桌上的相框，走到荐云雪跟前。

“云雪，你看。”相框之中是闻时一家三口的照片，里面的闻时还小，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嘴巴长得很大正搞怪的模样看着镜头，而两边舒清和闻木春都温柔地冲着镜头笑着。

“他杀害的，不止是你的父亲，还有我的父亲。”闻时顿了顿，“我很开心你最开始对我的利用，不然我们能走到今天，拿到这些消息，我不敢相信需要多久，我还需要在深渊里被困多久。”

闻时嗓音低沉，目光从照片缓慢移动到荐云雪脸上，“谢谢你们，原来还有人和我一样，都没有放弃。”

荐云雪抬起头，仰望着对上他清幽明亮的眸。

“明天可以陪我去一起见见她吗？”荐云雪眼中氤氲着泪珠，泛着光亮。

闻时低着头，轻声说了句，“好。”

荐云雪弯了弯眼睛，泪珠伴随着笑滴落了下来，她还以为上天这么快就把她的愿望残忍地否决。

她在心底悄声开口，感谢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