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怅，“但也不全是真的。”

三年前的行动中北院这群人打算从寨子后面的悬崖爬上去，想搞个出其不意。因为月江年纪最小所以让她就在前面盯着就好，等到寨子里乱起来后她只要负责发个信号，通知文江大营那群搜山的兄弟过来就行。

月江原本也是老老实实在蹲在附近观察，可看着看着就发现山寨里有些不对劲。这个山寨大门口起初是有站岗的人，可没过多久站岗的人离开就再没回来。乌合之众本来就没什么纪律，可这大门空着月江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上前一探究竟。

等摸到了门口才发现山寨里热闹得有些过分。

一群土匪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吵了起来，吵着吵着两个头目打了起来。一开始有人去拉架，可拉着拉着两边的人打了起来。

都是些打家劫舍的穷凶极恶之徒，打起来自然都是下死手，很快就有人见了血。

这群土匪窝里斗，月江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提着刀就冲了进去。双方本就在互砍，谁也没注意到多了一个人。直到越来越多的人倒下，月江终于引起他们的注意。这时候土匪们的人数已经减半，月江趁乱捅了不少人。

等到北院那群人费力地从后方悬崖爬上来时，山寨的土匪已经没几个活着的。月江也是一身的伤，只不过那时候已经感觉不到疼，所以整个人看上去有些不正常。

江言感慨道：“你可真是个奇才啊，不来南营当先锋可惜了。”

月江沉默，她其实不太愿意回忆起这件事。就是因为这次擅自行动引发后来一连串变故，她才会被下放到乐坊去当个暗线，这一当就是两年。

“那你为什么突然要自杀？”叶俸星问出了藏在心里许久的疑惑。他当初听陶盛才说这事的时候就觉得奇怪，虽说是擅自行动了，可一人挑了整个山寨也是大功一件。为什么就突然提刀抹脖子，就因为被楼队骂了两句吗？楼队当时也是为她好啊，担心她的安危所以说话语气重了点。

月江不愿意再提这件事，她敷衍道：“心情不好呗。”

叶俸星还想再问，可是月江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宇文素冲他摇摇头，他把话又咽了回去。

有那么一瞬间，雅间里气氛有些压抑。

楼下传来悠扬的琴声，恰到好处地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氛围。香云楼除了能吃饭，还能喝茶听曲看戏。

他们的雅间在二楼，从这里能看见一楼大厅里的戏台，这是个极佳的位置。月江扭过头去看台下弹琵琶的姑娘，其余人见她不说话也跟着看楼下弹琴的姑娘。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人说话，郭志勇憋得有些难受，他难以忍受这种过于安静的氛围。

“要不然我们玩牌吧。”郭志勇实在不愿意闲着。

月江第一个反对：“不玩，我没钱。”

“我不会。”宇文素也拒绝道。

剩下的人把目光移向一直没说话的苏碧兰。苏碧兰坐在月江身边一直很安静，突然被所有人盯着看她吓了一跳。

“来吧来吧，输了不收你的钱赢了算你的。”江言不愿意这时候扫兴。

“去吧。”月江示意苏碧兰别紧张，“反正不吃亏。”

“赢了真的算我的吗？”苏碧兰小心问道。

江言点头：“算你的算你的。”

苏碧兰的眼睛亮了亮，看向月江点了点头。

月江和宇文素没事可做继续趴在栏杆边看楼下。这时候楼下弹琵琶的姑娘换成了一个弹三弦的老头。

老头弹琴一点都不好看。

月江和宇文素同时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

“你们慢慢玩，我出去转转。”月江站起身来。

叶俸星盯着手上的牌，头也没抬：“去哪儿啊，外面下着雪挺冷的。”

“楼后面有片梅园，我去看看。”

听到能赏花，宇文素也来了兴趣：“我也去看看。”

江言道：“听说今天梅园有群读书人在那里吟诗作赋，你们二位看见了就躲远点，别去那里丢人现眼。”

宇文素不满道：“怎么我们就是丢人现眼，琴棋书画我哪样不会。”

“你会弹琴吗，你棋下得好吗，你会吟诗作赋吗？”江言道，“以前咱俩一个学堂的吧，我记得你小时候就是个臭棋篓子。哦对了你还会弹琴，夫子说你弹琴就像弹棉花。”

郭志勇道：“月队会画画的，只不过她只会画地图。”

牌桌上一群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