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跳

白燕轻晚上回家看到一桌子的珍肴，倒吸一口凉气，无力的瘫坐在太师椅上，神情疲倦道：“他人呢？”

戏蝶还没有来得及回，白燕轻随后又问道：“以后别给我吃这么好的东西了。浪费钱。”

柳家的规矩就是下人和主子是不能吃一样的，他俩吃不完又要倒掉，她有时候看着这些剩菜剩饭快可惜的。

不过可惜归可惜，骄傲如白燕轻，她宁愿把这些吃不完的珍馐美馔都倒掉也不愿意哪天让自家婢女灵儿带回去给清晏王大他们吃。

他们家宁愿吃糠咽菜也必要靠柳风玉的施舍剩饭。白燕轻想明白了，谁都可以帮助他们家，唯独柳家不行。

她看不懂柳风玉，也没必要看懂了。跟一个让自己时常感到心累的在一起实在有些煎熬。

她不怕生活的困苦，只是两人精神上总是抱着一副“视死如归”的局促。白燕轻也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爷在书房里，说让夫人先吃。”老实的丫鬟闻蝉回道

“没胃口，你们去备水，我要沐浴。”她随便吃了点蜜酱排骨就走了。

白燕轻稍稍偏爱咸口，因为干活流汗就想吃咸的东西。她今天突然想吃甜腻腻的东西。

也许，是因为坐在那里不流汗，但是动脑子太累了就想吃甜的。

所以他爱吃甜的又爱喝很浓很浓的苦茶，很独特的癖好，其实都是有来由的。

想到这白燕轻停住了脚步，呆站在连廊上，心中五味杂陈，说不上话来。毫无征兆的某一刻体会到他习惯背后的原因，既有窥觑秘密的惊喜又有些说不出来感慨。

但是白燕轻一想到今天还去了青楼这个地方，脸都烫得要死，真是恨死柳风玉了。她揉着眉心嘀咕道：“算了不想了，一想到就觉得恶心，脏死了。”叹了一口气，幽怨得朝书房方向瞪了一眼。

话说回来柳风玉那会儿还脑抽想让白清晏过来劝她，他要是真这么干，白清晏直接把她姐拉回家了。

也就他还小，要是他十五六岁，知道自己姐姐上青楼那种烟花之地找姐夫，甭管什么前因后果了，就算是白燕轻求情，他都能先把姐姐这个恋爱脑打晕拖回家关起来再找柳风玉算账。

话说起来白清晏比柳风玉狠多了，他现在只是年纪太小了。一般人看不出来他扭曲变态的心理，他装得太好，但是柳风玉知道这个小舅子不能招惹。

所以白燕轻回家后，他就嘱咐家仆，要是她一回家，他必须得跟着回去，就怕他俩姐弟话一说开了，把他说得里外不是人，还是当场解释清楚好……

柳风玉也是身上不缺小聪明的人，知道白燕轻去沐浴了，自己很鸡贼的跑到花园里找到了呼呼大睡的糯米团。

“燕娘生气了，就看你了能不能哄好她”说着抱起它，“好家伙，得有十斤了吧。”

这猫实在是太肥硕了，柳风玉抱着它有些别扭，再加上它老是乱动，便直接把它夹在腋下。

到了屋子门外，他暗示侍女们离开，自己提着肥猫进了门。

她正坐在浴桶里闭目养神，听到动静，一看是他，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我在洗澡，出去！”

柳风玉仗着白燕轻总不能现在赶他走，就算赶他走，他还能一览春光……反正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先是找了个长凳坐下，抱着怀里的肥猫低声下去道：“我去青楼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先出去！什么事情等我穿好衣服再说！”

“反正在哪说都一样，再说我又不是外人。”

她气得闭着眼，眼不见为净，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我前几天是生气了，因为粮价的事情也有，更多的是我出门你都没有找过我。我就上青楼看胡姬跳舞解闷了，今天你遇见唐如温了吧，我还想找他问问，如果惹你生气了怎么办？要是不信，你问他就去，他可以作证我可没在里面喝花酒。”

白燕轻联想到他之前的饮食习惯，她微睁眼睛，看着氤氲上腾的雾气道：“为什么喜欢看胡姬跳舞？因为她们是舞娘里穿得最少的？”

“因为她们转圈甩得金链子很好看，看了还不用动脑子，看久了头晕就睡了。我不喜欢看戏，因为我听不大懂，而且一唱三叹的看得着急。

有时候算盘打着头疼，喏，那什么卖木材的唐老板，他头疼睡不着，就爱喝酒。宋老板卖瓷器的，天天提着烟枪，身上一股子大烟味，把蚊虫熏得都不近身，满口黄牙。

我父亲在世时，从来不让我学着这些作派。就连学下围棋都得在脑子里不停算。后来跟别人上青楼，知道有这么个玩意就开始消遣了。

后来你来了，我每天晚上抱着你睡，心也安了，再也没有睡不着失眠的情况。那种感觉很奇妙，只要你在，整个心都静下来。你来了，我算经都不怎么研究了。”

“所以呢？”白燕轻愣愣看着水面上漂浮的玫瑰花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