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变的预兆

会议室就像一个巨大的粘鼠板，把开会的人牢牢地粘在凳子上。

四个小时过去，除了中间有过短暂的休息，其他时候，大家都在激烈讨论这次中忍考试的突发情况。

空调外机嗡嗡作响，阳光暴晒，隔着一面墙，室内的温度很低，低到让人不敢犯困，只能拼命喝着热茶，有一种将要生病的头昏脑涨。

“云隐那群家伙，果然另有所谋——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贼心不改！”

水户门炎——木叶村的高层顾问之一，已经把不厚道的雷影骂了三遍，为表愤怒，还狠狠敲了敲桌子！

在他想骂第四遍的时候，就连同为顾问的转寝小春都听不下去了！

“行了，”转寝小春一手抓着笔，另一只手点着桌面，语气不耐道，“历代雷影都是这副德行，势利又流氓，你在这里骂天骂地，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这一骂，倒是让会议室久违地陷入安静。

猿飞日斩抽着烟斗，视线飘向窗边，忽然有些庆幸团藏这会儿不在——如果他来参会，只会骂的更久！

水门坐在主位上，周围顺时针一圈分别是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火影顾问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上忍班队长奈良鹿久、暗部总队长旗木卡卡西，以及四名经历过两次忍界大战的高层元老。

说到底，昨天的混乱就像一笔糊涂账。

感觉吃了哑巴亏的不止达鲁伊一个人。

水门也有同样的感觉。

——杀死云隐考生，故意挑衅雷影的行为是最差的一种处理方式。

这并非水门的作风。

他深知雷影就是个大号火药桶，半点经不得激！

昨日之事要是传到雷影的耳朵里，对方第一反应根本就不是“理亏”，而是要立马“找回场子”！

到时候绝对是一地鸡毛！

想到这里，水门忽然就觉得会议室里的吵根本不算什么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

水门打着哈欠从会议室出来。

同会场的元老顾问们各自散了，鹿久也愁眉苦脸地去处理将要发给雷影的外交文书。卡卡西作为暗部总队长，尽职尽责地跟在水门身侧。

今天的火影楼很热闹，即便到了下班时间，还是有很多人逗留。

这些人大多来任务中心找事做，剩下的就是到职能部门办事。

路过的忍者们见到水门，纷纷停下脚步，喊着“火影大人”，对他点头致敬。

水门也一一回应。

卡卡西走在他身侧，戴着暗部面具，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水门——

对方朝他眨眨眼睛。

到了转角处，阴影里，再出来，就剩水门一人了。

这个“水门”笑容和煦地应付着各种问候，点头，招手，好不容易走完长长的一段走廊，回到办公室，咔的锁上门，心里也在“问候”——

水门老师也真是的，自己用飞雷神逃跑了，把他留在这里处理些有的没的礼数问题。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

距离火影的正式下班还有不到十分钟，卡卡西思索片刻，认命地打开门——如果不是重要的事，就随便找个借口把人劝走。

结果进来的是止水。

这下他没有把人拒之门外，而是倚着墙，瞪着死鱼眼问道：“什么事？”

卡卡西的行为举止一点儿也不“水门”，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沿用自己的。

止水看了他一眼，愣了愣，笑道：“火影大人不在吗？”

“提前下班了。”

卡卡西双手抱臂，倒是一点儿也不掩饰领导的偷懒。

“会议辛苦了。”

止水一下理解了他的意思，笑道，“不过和暗部汇报也一样，海月传讯了——铁之国确实有大蛇丸的线索！”

＊＊＊

水门接到暗部的消息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卡卡西把海月传回来的情报整理成书面形式，分门别类装进卷轴，然后转交给水门。

餐桌上，水门一边吃饭一边看卷轴。

在他对面，鸣人低着头扒饭，嚼着差了很多火候的烤猪排，郁郁寡欢道：“老爸，海月姐什么时候回家呀？”

“很快了。”

“我想吃她做的饭。”

水门顿了顿，看了眼玖辛奈试做的新菜，笑道：“其实调味也不差吧，除了嚼不烂以外，其他都挺好的。”

鸣人放下硬邦邦的猪排，一脸菜色道：“老爸，嚼不烂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水门噗嗤笑了。

然后他听到了厨房里的动静。

——玖辛奈马上要出来了。

他立马咳嗽一声，望向窗边的盆栽，以及纱窗之外，更远处的昏黄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