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
“再让我听到你乱喊乱叫,我不介意脏了自己的手!”陇玉薄唇轻启,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呵,鸟人。
况鸾又惊又怕,可骨子里的倔强让她对于陇玉不由分说的控制和威胁难以诚心屈服,嘴上不说,可心里的骂声半点不减。
陇玉眉头一挑,细长的手指攀上了她纤弱的脖颈,他的手指很冰,冰到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看你真的是活腻了。”他手指用力,即刻况鸾便感到了窒息。
她痛苦地挣扎,手里的匕首下意识向前扎去,却被陇玉拍落,她眼泪飙了出来 ,哆哆嗦嗦地开口:“知,知道了,不叫…不叫了。”
见她服软,陇玉稍稍放松了些禁锢,他幽幽问:“我叫什么名字?”
“陇,陇玉。”况鸾对着如同锁链般箍在脖颈上的手又拍又拽,断断续续地回答。
“记住了吗?”
况鸾艰难地点头,要拿自己的小命换,她哪里还敢忘记,不过是个名字,让她咋叫就咋叫呗。
此前的倔强瞬间烟消云散。
陇玉冷哼,甩开了况鸾,珍贵的新鲜空气涌入鼻腔,况鸾不适应地弓着身连连咳嗽。
被掐得混沌的脑子也慢慢清醒过来,她猛然醒觉自己刚刚明明并未开口,只是在心里闪过念头,陇玉是如何得知的?
悄悄觑着陇玉的神色,却被他捕捉了个正着,眼神交汇间,那灰瞳里满溢着冰冷和戏谑。
况鸾干笑,此刻在陇玉面前她好似完全□□,她努力控制着飞扬的思绪,可怎么梳理都是一团乱麻。
“仙,仙人。”连开口说话都忍不住用上尊称,她脱口而出后又想起陇玉刚刚的威逼,赶紧补充道,“陇玉仙人。”
“嗯。”他轻瞥了况鸾一眼,总算低应了声。
“不知您特地前来有何贵干啊?”
提到这,陇玉抬眼,正要说话,却听门栓响动,隔着屏风隐约见婴柳端着食盘走了进来,她环顾了下没见着况鸾人影,料想她还在屏风后,便高声问道:“面下好了,你换好衣服快来吃啊。”
面前是来路不明、脾气莫测的鸟人仙人,屏风外是弱不禁风但咋咋呼呼的嘴碎侍女,况鸾咽了口口水,心跳如雷。
见她没立即答话,婴柳有些疑惑,将盛着面碗的食盘放在桌上,她往屏风走来。
“人呢?”她一边嘟囔着。
况鸾飞快地瞅了陇玉一眼,只见他眉目似笑非笑,羽衣轻甩,便要从那屏风的旁侧走出。
勉强压制住即将逸出口的惊呼,况鸾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拽住了他的宽袖,接着朝外说道:“我还在更衣,你把面放桌上就行。”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两人真要见了面,也不知道是会大吵一架还是血溅当场,想想就令人头疼。
外间的脚步果然停了,婴柳的声音传来:“久了面就要坨了,你赶快啊,还是要不要我帮你?”
“不,不用。”况鸾想也不想飞速拒绝,“我很快好,一会儿就吃,你先去睡吧。”
婴柳犹豫了下道:“那好吧。”
而后脚步渐远,咔嗒一声门又被带上,况鸾悬着的心也随之落了地。
紧张情绪过后,况鸾赶紧放开紧抓着陇玉衣袖的手,她尴尬道:“我这小侍女不懂事,我这不是怕她冲撞了您。”
陇玉理了理被抓得有些皱褶的袖子,阔步走出屏风:“不用解释,你心里想什么我自然都知道。”
况鸾无奈,她轻呼一口气,打起精神,跟着他走到桌前,面碗摆在桌上散发着袅袅热气,她坐在陇玉对面,语气卑微:“仙人,陇玉仙人,我为先前冲撞您的事情道歉,我一个小小女子,还请您高抬贵手,不要与我计较了。”
“你如何冲撞我了?”
况鸾哪里想到他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她面露难色,道:“我不该出现在那个山洞,不该碰您宝贝的石头,不该胡思乱想给您起…别称?”
她苦思冥想,终于把“鸟人”二字换成了尚能入耳的称呼,只是想想都要被陇玉掐死,如果原原本本地从她口中说出来,即使只是叙述,她觉得自己的下场也并不会好过。
“你倒是会给自己修饰。”陇玉语气嘲讽,他随手甩出一个灯笼大小的东西,直撞进她怀里,况鸾来不及反应,下意识抱住。
“既是如此不该,便好好弥补吧。”
况鸾低头一看,这灯笼大小、椭圆形状还一闪一闪发光的玩意儿竟有些眼熟:“这不会是山洞里的那块石头吧。”
陇玉像看傻子一般瞧着她呆愣的表情:“你哪只眼睛瞧见这是石头了?”
山洞里摆着的不是石头还能有金子吗?况鸾忍不住想,她细细瞧了瞧怀里这椭圆光滑发光的东西,越看越觉得它浑身上下冒着生气,不像石头,倒似是活物,非得给它取个称呼的话,也许可以叫做,蛋。
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