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定而后动
回府后,赵悦前后思量,细细盘算,据说连续两天水米未进,渐至卧床不起。
八王爷和王妃得到信儿,急匆匆赶来。
王妃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悦儿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坦?来人啊!还不快去请大夫来瞧瞧!”
大夫来看诊后,都不知病因为何。
急坏了八王夫妇,查不出病因,为何女儿却卧床不起?眼看着好几天不吃不喝了,莫不是得了什么连大夫都没有见过的重病?
八王无法,派人入宫禀奏,仁宗也甚是着急,派了几名御医来共同看诊。
见多识广的御医们集体来看视一番,交换了一番意见,可是谁也拿不准小郡主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只能说是天气乍暖还寒,怕是着了风寒,先开一些温补的药,希望能勉强交差。
八王夫妇束手无策,尤其是王妃,守在女儿病榻前,终日泪眼婆娑。
赵悦装了两天病,本来背着人时还会偷偷进食,现在却因父母担心,终日守着自己,连偷吃东西的机会都没有了。实在饿到不行了,她只能装模作样强撑着坐起身,言道不知为何,竟觉得有点儿饿了。
父母大喜,还以为是御医的药起了效用,着人服侍女儿进了点粥,见她面色稍微红润些,才稍稍放下心来。
赵悦劝他们回房休息,只道自己感觉好转了些,如若父母熬坏了身子,倒是自己的不是了,如此劝了好几遍,他们才勉强答应,临走时,还不忘吩咐人好生服侍着。
王爷夫妇刚离开,赵悦就赶紧唤夭夭:“快来快来,我要饿死了!”
夭夭忙忙地拿来一堆偷偷藏起的点心,赵悦伸手抓了两块,立马狼吞虎咽起来。
夭夭慌忙端来茶,道:“郡主,你慢点吃,当心噎着!也不知道你这是图什么,好好地闹这一出!”
赵悦噎得差点翻白眼儿,好不容易拍着胸口咽下嘴里那口点心,端起茶杯连喝了几大口,这才缓过来,放下杯子叹口气道:“夭夭,你不懂。我想去开封府任职,你觉得父王和母亲会同意我去混迹于一群男人之中吗?我要是不找个他们无法拒绝的借口,最终怎可能成事?”
夭夭有些生气,道:“我也不知道你非要去那种地方干嘛?别说王爷王妃,就连我都不想让你去!好好的郡主不当,要跑去当差!还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我明天非去告诉实话不可!”
赵悦赶紧拉住夭夭的胳膊,脸贴上去使劲蹭了蹭,笑嘻嘻道:“好夭夭,我最信你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支持我的人……我自然是有我去的道理……”一言及此,心下不禁有些惶惶然,前路到底应该怎么走,她心里终归也是没有底的,她只知道,自己必须去不可。
深夜,突然有人来禀告:“小郡主梦中惊醒,来请王爷王妃相见!”
夫妇二人忙不迭前往女儿房中,见到赵悦安然无事,只是看着仿佛比之前更虚弱些,尽管一颗提着的心暂时放下,却只觉心头大石压得更甚。
赵悦道:“深夜惊扰父母,女儿实属不孝。只是方才悦儿梦中见到一个金甲神人,他言道我原本福薄,却享受了此等富贵荣华,父母兄长如此疼爱,这本不是我命中该有的福泽,故此要带我离去,方有这场大病。悦儿害怕,更不舍离开父母,只得求他,望能指点迷津。他禁不住我苦求,终是留下话来,说给三天时间,若三天后没有行动,则我命休矣!”
王爷安慰道:“梦中之事怎可当真?”
赵悦道:“我本也不信,可那金甲神却道如若不信,则缠绵病榻,绝无复原之日。醒来后,只觉胸闷气喘更甚,好怕就此离爹娘而去,方着人夤夜请来相商。”
王妃心疼无比,对王爷道:“不管梦中之事是否为真,且听一听,只要能让悦儿好转,我们又有何不可!”
赵悦闻听此言,心下感动,又有不忍,但思前想后,只此一途,别无他法,只得咬咬牙,把心一横,勉力跪下,深深叩首,复抬头,道:“当今圣上仁德治世,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女儿不知自己修了几世,才得有这等福气,衣食无忧,且得双亲从小疼爱,无所不从。只恨自己不能身为男子,济世报国,报父母兄长恩情于万一。”
八王夫妇连忙来扶:“好好说着话,怎么跪下了?赶快起身,当心一会儿跪坏了腿。”
赵悦不起,继续道:“女儿一直想着,如何报国,才能略消心中忐忑。”
八王道:“这是什么话?我儿不要这样想!你是本王之女,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妹妹,有何福气是你不能有的?梦中之事千万不可当真!”
赵悦摇头不语,又叩首,方道:“托赖祖宗福泽,女儿虽为皇亲贵胄,却从不敢忘父母教导,不敢骄矜自持。经金甲神指点,现有一不情之请……如今有包拯包大人执掌开封府,天下皆知,他是一位清正廉明的好官,千古一人,又与父王交好。望父母亲允女儿女扮男装,三日之内入职开封府,追随包大人,护卫公理正义,守一方百姓平安!”说罢,再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