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

公孙策眉头一皱，望向包拯的眼神里充满了探询，二人眼神交汇，彼此间多年的默契让公孙策瞬间便明白了包拯的话中之意，不由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也没说，只是眉头拧得更紧了些。

赵悦奇道：“这庞大公子，现任殿前都指挥使，也算年少有为，但是听闻其人风流成性，经常流连于烟花柳巷。这是看上了哪家的闺秀，这么大费周章，竟要庞太师请旨赐婚？”

“是……是公主……”包拯略有些吞吐，视线转向了别处，不去看她。

“庞太师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赵悦厌恶地皱了皱眉，道：“女儿已入宫为妃，现下又想儿子当驸马，这皇室血脉他们是非要染指不可吗？不过……”她凝神思索片刻，疑惑道：“是哪位公主？好像宫里并没有哪位公主正当适龄。”

公孙策瞧出包拯为难，只得稍加引导，道：“大人，究竟是哪位公主？学生记得，圣上的几位公主年纪尚幼……”

包拯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先生忘了，有位公主，正当妙龄，太后圣上宠爱无比，想是正因如此，庞家才要上赶着求娶……”

赵悦仍是一脸懵懂，思来想去，奈何偏偏想不出这个被庞家觊觎的可怜公主究竟是哪位，只得继续向包拯求解，道：“大人不妨明言，属下实在是想不出……”

未待包拯回答，展昭先道：“要说最得盛宠，谁不知是南清宫的昭华公主，大人，不知属下所想是否正确？”

赵悦心中猛地一突，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自己也是公主。许是因为在开封府太久，加之前世她本是一个普通人，是以过惯了普通人的日子，关键时刻竟能忘了自己的身份，也是出奇。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包拯，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展大哥说的……不是真的吧？”

包拯状似无意地避开了她略带惶恐又充满期待的视线，艰难答道：“……正是……昭华公主！”

室内静得落针可闻，半晌，赵悦方低声道：“大人此言当真？”

“……当真。”包拯观她神色，心下颇为不忍。

“那……旨意是否已下？父……王爷是否应允？”赵悦强自镇定，只是声音都颤抖了。

“圣意已决……太师能当面请旨，足见其志在必得，再加上还有庞贵妃在侧帮忙说和，这也算亲上加亲，圣上乐见其成，王爷也不好拂了圣意当面拒绝。本府有心拦阻，却是师出无名……”

如果此时有个血压计，赵悦觉得自己的读数必定会爆表，她甚至有种全身的血夜都往脑子里冲的感觉。

她压下心中怒火，冷笑一声，道：“我懂的，大人。想必是邵君蘅为我们所救，庞太师担心事情败露，想着跟南清宫攀上亲，真出了什么事，皇上看在南清宫的面子，也能略略网开一面，再不济，也能保下来南清宫的驸马，这是他家的香火！呵呵，打得一手好算盘！大人，属下有点事，先告退了。”说罢转身就走。

展昭不明所以，叫了一声：“悦儿。”

赵悦停下脚步，转身深深望着他，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言说，沉默半晌，咬了咬下唇，只说了一句：“展大哥，等我。”言罢坚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