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控,做一回昏君又如何
一声擂鼓传遍都城,朝臣穿戴整齐于广德殿觐见吴王夫差。
守卫立于长阶两侧,面露严肃,站姿挺拔。
朝臣相见,相互作揖问候。
“付上卿。”
付上卿作揖回礼,“历卿。”转身向走近的张继作揖问候,“张将军。”
张将军抱拳,“付上卿。”
陆续有群臣迈入殿内等候夫差出现。
谷大夫倾身向历卿,压低声音道:“历卿,听闻近日邗沟屡屡有官船被抢。”
历卿看了眼吴王夫差还未到场,清了清嗓,“老夫正要向君上禀告此事,若任由其发展,后果不堪设想。”
大殿之上,群臣跪拜行礼。
“参见君上!君上千秋万代!”
“诸位大臣请起。”
“谢君上。”
历卿从队列中走出,双手捧着简牍。“君上,臣有事请奏。”
印内侍径直走向历卿,接过他手中的简牍,恭敬地呈到吴王夫差的面前。
吴王夫差打开简牍后阅览。“竟有此事?为何现在才报?”
历卿快速瞥了其他垂首的朝臣,言,“地方官员知官船所运珍品丢失乃是大过错,本想私下处理此事,奈何行窃之人人数众多,且歹人轨迹难以捉摸,故来请援。”
“呵,简直荒唐至极!临近年关,竟还有犯上作乱之事。七日内地方官员不能追回丢失珍品,抓获行窃者,依孤看,他们的官可以不用做了。”
谷大夫上前一步,道:“那是否派兵围剿贼人?”
“隐瞒良久,现在才想着请援。地方官员人数不在少数,既领着俸禄,就该做好他们分内之事。若是人人求援于宫中,还要地方官员做什么!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祁阳阁内,吴王夫差在空白简牍上落笔书写。
拿起简牍确认笔墨已干后将其卷起。
夫差把简牍交到印内侍手中。“稍后把这个交给伍上卿,他看过之后知道该怎么做。”
“奴遵旨。”
夫差拿过木案上盛放的其余简牍,展开,阅览。印内侍侍奉在侧。
郑旦带着亲手做的点心来祁阳阁找夫差。印内侍正想通报,郑旦示意他退下,不要打扰夫差批阅奏章。
夫差仍伏案头也没有抬一下,却闻到了点心的味道。“孤没胃口,拿下去吧。”
见来人没有应声,他停下手中笔,抬眸对上郑旦的视线。郑旦浅笑。
“长君,政务要紧,可这饭也是要吃的。”
郑旦跪坐在夫差身侧,拿过食盒中的点心,伸到他嘴巴面前喂他。
“这是修明刚学会的点心,还请长君品鉴。”
夫差拉过郑旦的手,仔细检查有没有伤口。“可有受伤?”
“这一幕我怎么觉得似曾相识呢?哦原来这一回换你担心我了。”郑旦语气自豪。“要说这做菜天赋当属修明。”
看着他眼眸中露出的担忧的神情,郑旦将点心拿到他嘴巴,“长君快尝尝,好不好吃?”
“嗯,味道甚佳。”虽然夫差面上带着笑容,但是眉间不自觉有些微微蹙起。
“长君又是为何事蹙眉?”
“官船行于邗沟却屡屡被盗窃,而这背后之人到现在还没有抓住。地方官员隐瞒此事,见情势不妙,这才来向朝中请援。孤看他们个个食俸禄却行事不当,待此事解决,孤定要好好惩治一番。”
“修明有些拙见,长君可以一听。”
夫差偏头宠溺地看着郑旦。“愿闻其详。”
“其一,官船所运之物必是珍品,行窃之人无非想用珍品换取钱财。皇家之物都是有特定符号,若被变卖很好追查,地方必有人会上报,所以想必无人敢接这个烫手山芋。且并未有珍品变卖消息传出,故而修明推断,他们窃去珍品定是藏于某地。其二,既然珍品难换钱财,那为何官船还屡屡被窃?更何况邗沟来往船只可不止有官船,还有商船以及其他小船只。那为何其它船只无事?其三,背后行窃之人难抓,想必参与者众多。官府悬赏抓人,却无一线索;若不是官官相护,那便是百姓一心。若长君派人将可疑之人或擒或杀,终究是治标不治本,故而一定是有何缘由。还请长君悄悄派人去查看邗沟往来船只是否只剩下官船通行。”
夫差拦腰一挽,二人距离变得更近。
“长君何其有幸得佳人在怀。《诗经》言美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我见修明不仅容貌无双,见识亦不输于男子。”
夫差透过郑旦的双眸看见自己的模样,他在郑旦的唇上落下一吻。他将她横腰抱起准备走向床榻,却被郑旦制止。
“长君,你放我下来。你若这般,修明怕真是要担上魅惑君上的妖妃之名了。”
“我不在意。”他最喜在她耳边呢喃,见她娇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