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疼
的消炎护胃药,叮嘱这几天要清淡饮食。
黎礼接过药道谢。
徐昼然在门外等她,右衣襟下的肌肤依然留有余热。
他抬起头,初秋的阳光正柔煦地照在肩头。
唐诗将头发裹进浴巾里,推开玻璃门。
扫了眼盥洗台,隔着门喊徐昼然:“吹风机是不是在客厅。”
少顷,门被敲响。
唐诗打开一条缝,接过吹风机。两人指尖冷不防相触,她心中一跳,对方已缩回去:“晚饭想吃什么?”
“随便。”她将吹风机通上电,“不然,我们出去吃好了。”
“等会要下雨了。”
唐诗垂眸拨弄着开关:“那还是叫外卖吧,上次那家淮扬菜还挺好吃的。”
“好。”
她还想再说什么,门外少年的脚步已远去。
等唐诗换好睡衣下楼,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快餐盒。
炒软兜、梅汁排骨、文思豆腐羹和蟹粉干丝,额外配了陈醋和剁椒。
还有单独一份豆奶桃胶。
一起住得久了,徐昼然已将她的饮食偏嗜谙熟于心,而她好像从未了解到过他的喜恶。
他对她来说,是一座近在咫尺,却被迷雾笼罩的岛屿。
“擦擦。”
唐诗回神,徐昼然把湿巾给她:“酱汁滴到手上了。”
“谢谢。”
徐昼然蹙眉:“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谢?”
门铃猝然响起。
唐诗疑惑:“温阿姨不是出差了吗?”
徐昼然站起来:“我去看看。”
对讲机屏幕上,一个瘦削的男生抬起头,朝可视门铃展示手中的蛋糕。
徐昼然开门迎人进来。
赵栎阳将雨伞放入置物筒里,朝屋里看去:“我来找诗予。”
他的发梢滴着水,眼镜片上蒙了层水汽,浅色的牛仔外套也被洇成深色。
唯有蛋糕盒干干净净,滴水未沾。
徐昼然给他找了块毛巾:“雨很大么?”
“还好,就是风大,吹得雨横斜乱入,伞都遮不住。”
“这里的风的确要比市区烈。”徐昼然偏了偏头,“她在餐厅。”
赵栎阳嗯了声,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换好鞋后轻车熟路地过客厅,朝右拐入餐厅。
唐诗微微吃了一惊,语气不冷淡,也不热络。
“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我生日。”
“我当然知道。”赵栎阳打开盒子,笑说,“今天是个更特殊的日子。”
七寸的蛋糕,左侧装点着奶油绣球花,右边写着“一周年快乐”。
唐诗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她把手机甩在桌上,指着短信问:“你没看到这条信息吗?”
赵栎阳按下息屏键,推回手机:“看到了,但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这是真心的。那我再当面说一遍,我们还是做回朋友吧。”
“不要闹了,唐诗。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会改。”
“你很好,只是我不喜欢你了。”
赵栎阳恍若未闻:“是不是嫌弃我微信消息回的慢,那次是这样的,我在图书馆,手机静音了,这才没及时看到你的消息。”
唐诗抿唇不说话。
“还是我们去水上乐园玩那次,我出门忘记给你带遮阳伞。下次,”他举手起誓,“下次我一定会写备忘录上,绝不再忘。”
唐诗依旧缄默。
“那你一定在为我没帮你做完暑假社会实践报告生气了,我当时——”
“够了。”唐诗倏然站起来,看到进来的徐昼然,抑住满腔火气,冷冰冰地说,“反正该说的我在医院时已经说了,谢谢你的蛋糕,你可以走了。”
她撕开包装盒,拿出锯齿刀将蛋糕上的字迹抹去。
赵栎阳欲夺刀,但为时已晚。反而不慎将蛋糕打翻,奶油和糕胚散落一地。
赵栎阳愣愣地看着狼藉的地板,再抬头已是满脸怨气。
徐昼然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我以为你们和好了。”
唐诗撇头:“我们早就结束了。”
徐昼然望向赵栎阳:“既然如此,那就好聚好散吧。”
赵栎阳突然冷笑一声,将矛头对准徐昼然:“别以为我不知道,唐诗突然跟我说分手,罪魁祸首就是你吧?”
唐诗瞪大眼睛:“你发什么神经!”
“被我戳中了?”赵栎阳眯眼打量着两人,“真是好般配的一对。说是青梅竹马,其实早就偷偷厮混在一起了吧。”
唐诗嘴唇嗫嚅,气得浑身发抖:“我们两个清清白白,问心无愧。”
“你是问心无愧,那么他呢?”赵栎阳指着徐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