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夜晚,齐宣王走进钟离春的寝殿,宫人正准备服侍钟离春吃药,齐宣王接过药碗:“你们下去吧,今晚寡人在这,谁都不许来打扰。”
“是。”宫人们全都退了出去。
齐宣王把钟离春扶起来坐好,喂她服下药,又在她面前坐下:“王后…”
钟离春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满脸痴傻的表情。
齐宣王看着脸色苍白的钟离春,心里不由得有些愧疚,想来,他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来看过她了。虽然他一直对自己说,自己是因为朝政繁忙没有时间来看她,但他心里明白,自己是不愿看到她现在这副呆傻丑陋的样子,更不愿整日守着一个病恹恹的人,连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他叹了口气,对她说:“王后,寡人朝政繁忙,很久都没来看过你了,你不会怪寡人吧?”
钟离春仍然看着他,似乎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话,也无法理解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宣王拉起她的手:“王后,今晚,寡人陪你歇息吧,好吗?”
钟离春仍然没有回应,甚至连看他的眼神都渐渐变得涣散。
齐宣王扶着她躺了下去,自己却迟迟没有动作。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与这样的一个人同床共枕,看着现在的她,也再没有了从前的那份心动,再加上前些日子,他虽然怒斥了邹忌搬弄是非,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对她和孙军师的事始终心存芥蒂,只是想起她从前对他的恩情,他又不忍心对她不管不问…他甩甩头,试图赶走心中的杂念,开始慢慢地宽衣解带。
突然,他的手停了下来,心中浮出了一个念头。他俯下身,直视着钟离春的眼睛:“王后,你还记得孙军师吗?”
钟离春仍然是那副呆傻的神情,只是眼中如同条件反射一般闪过了一丝哀伤。而就是这转瞬即逝的一丝情感,却被齐宣王捕捉到了。他坐起身,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是装傻吧?不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却还记得他?”
钟离春恢复了方才呆滞的模样,眼中没有了任何的波澜。
齐宣王一把把她推到了地上,扑上去使劲按着她的肩膀:“说,你为什么装傻,为什么要欺骗寡人?!”
钟离春没有回应,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是不是孙军师教你这么做的?!”
没有回应。
齐宣王狞笑着,揪起她的头发,一边狠狠地把她的头往地上撞着,一边踢打着她:“你不是傻了吗?寡人就让你彻底傻了好了!”
钟离春没有躲,任由齐宣王的拳脚如雨点般落在她的身上。
打累了,齐宣王把她丢到地上:“既然你已经傻了,寡人也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占有你了。”说着便粗暴地撕开她的衣服…
“大王!”几名宫人从门外跑进来:“禀报大王,田将军有急事求见大王。”
齐宣王只得停手,不耐烦地说:“什么事啊?”
“说是楚国军队趁夜突袭齐楚边境,齐国军队来不及防备,已经失掉一座边城了!”
齐宣王一惊:“什么?”赶忙穿好了衣服,随着宫人往外走去。
空无一人的寝殿里,浑身是伤的钟离春躺在地上,眼中流出了两行清泪。她舒了口气,轻轻地自语道:“田将军,谢谢你。”
送走了田忌,已是凌晨。齐宣王坐在桌前,面前跪着曾给钟离春诊治过的医师。
“说,你为何要欺瞒寡人?!”
医师连连磕头,吓得浑身发抖:“大王,微臣冤枉啊!微臣对大王忠心耿耿,从不敢欺瞒大王!”
齐宣王冷笑了一声:“你不敢?那王后的伤情是怎么回事?”
“大王,王后的确是坠马伤及头部,导致痴呆,王后宫中诸人皆可作证,微臣并无半句虚言!”
齐宣王沉默了。原本今晚,他看到钟离春的神情,已有疑心,只是看到一向武功高强的她遭他如此毒打却连躲闪都没有,他又有些怀疑她可能真的是痴呆了。他思索了片刻,说道:“你先下去吧。”
医师走后,齐宣王唤来随从:“传寡人的令,即刻撤去王后宫中所有人,不许任何人照顾她,寡人倒要看看,她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
三天后的夜晚。
“参见大王。”一袭黑衣的侍卫跪在齐宣王的面前。
“王后宫中可有异动?”
“回禀大王,小人按照大王的吩咐严密看守王后的寝宫,这几日并无任何人出入。王后每日只是躺在榻上,不吃不喝,也不曾有任何动作。只是小人来之前曾去看过,王后已气若游丝,估计很快就性命不保,不知大王是否还要小人继续看守下去?”
齐宣王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必了,你告诉你的人,可以撤了。”
“是。”侍卫退了出去。
齐宣王拿起笔墨,在桌上的绢帛上写着:
“王后德行有亏,即日起,贬为庶人,逐出宫去,终生不得再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