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苦肉计
钱,待人领着赏高兴离开后,她才忍不住攥住了翟媪的手腕,整个人倚了过去,喘息道:“傅母,予的心疾好像犯了……”
翟媪一吓,赶紧将她扶着坐下,请孙医官医治,好在孙医官遇着长秋宫的召见已经习惯性地带上了医治心疾的药丸。
宣神谙服了药,又听孙医官道太子的伤势虽重,但都未伤及筋骨,将养半月便可痊愈,这才安心回了寝殿歇息。
骆平被文帝下旨押入大牢的消息是将近傍晚时分才传来的,于是她被小少商哄着起身吃了两块鲜花饼,翟媪见她今日着实不适,如今终于拨开云雾,也未再劝她多进食,只同她说了两句太子已醒并无不妥的话,便让她安稳地睡下了。
*
文帝安排完一众事宜已是戌时,夕阳已落,天边隐隐显出了一弯月牙。
今日下朝本想去长秋宫寻神谙的,不想去了才知她因孙氏之事去了东宫,好一个越府生日宴,竟敢给太子安排这样的戏码!
孙越联手搞了一出木已成舟的连环计,他便顺势还他们一场借刀杀人的苦肉计。
处理骆平其实早有计划,即使没有这档子事,他也打算好好和他算一算刺杀储君之罪,如今恰遇上这档子的事,那便拉这个本就犯了死罪的人做只替罪羔羊。
从长秋宫回了明光殿,他便派了几波人分头行事:
他手下心腹早前已摸清了越氏、孙氏的眼线,这次分别派人去传递了“太子谋逆被他发现”的消息。
隔了半柱香的时间,又派黄常侍带着禁军去东宫“羁押”太子。
再隔一炷香时间,派人分别去请孙氏、曲氏两家进宫问话。
等孙氏、曲氏都到了明光殿,他将狠话一说,两家是太子近期最为亲近之人,责问是否是他们教唆太子与戾帝余孽暗通款曲之事?
两家自然均不认,他便下旨杖责太子,要让太子开口指认,还将两家一起带去了行刑台,看着太子受刑,一边杖责一边问太子是否受人指使。
打到第二十板时已见血色,曲泠君跪地求他,说太子是被冤枉了,求他网开一面。孙氏当然也跪了地求饶。
“朕听闻你近日出城去了,怎知太子是被冤枉的,你出城是否为太子传递消息?”他故意责问曲家小女娘。
曲家小女娘被他吓得身体发颤,却还是将出城缘由解释了一番,抬眸见受刑的太子几乎快痛晕过去,危急时刻两人视线一触,小女娘便像是突然有了勇气,毅然道:“陛下,臣女信太子不曾谋逆,愿以性命担保,但此事与家父家母无关,臣女今日自请与曲家脱离关系。”她又朝受刑的太子望了一眼,“臣女无法证明太子无罪、亦无法证明自己无罪,臣女愿陪太子一同受罚!”
曲父曲母吓得跪地求饶,直言小女年轻不懂事,文帝却把目光扫向了另一边的孙氏,“你呢?”
孙氏一家吓得浑身一颤,眼看着圣上在将太子往死里打,毫不顾念父子之情,曲家女儿愿意搭上自己,他们家可不行!
“陛下明鉴,臣一家来洛城不过月余,与太子并不相熟,小女与太子也无任何牵扯,臣本已打算今日启程返回齐县,若陛下不信,回齐县后,小女也愿自请去道观,为陛下、为苍生祈福一世啊!”
他又装模作样地与两家周旋一番,待得五十大板落定,却传来了骆平校尉求见一事,他还未去寻他,他倒自己送上了门,让黄常侍将太子送去长秋宫,自己则去了明光殿会骆平。
谁曾想这骆平竟还能拿出太子与戾帝勾结的书信,上头还赫然盖着太子的印鉴。好在早在遇刺之后,子昆已将东宫太子印鉴遗失一事报备,他猜这里头还有故事,特意压着让子昆不要声张,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这封书信既模仿了子昆的笔记,又盖好了印鉴,想来是筹谋已久,只是这书信想来是急于赶制,上头因墨迹未干而化了一字,应是刚做成不久,既然是刚成的书信,那么印鉴也有可能是今日所盖,如今便要去找到这个会模仿太子笔记之人,以及东宫印鉴的藏匿之地。
他借机让人将骆平今日所去之处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黄昏时分找到了太子遗失的印鉴,这污蔑陷害太子的罪名便可顺理成章地落到骆平头上,省得他原本计划的一番口舌!
他谋划算计了一下午,至今还未用膳,抬眸瞅了瞅天上的月牙,决定去长秋宫蹭一蹭夜宵。
谁料他踏着月辉到了长秋宫,宫内却静落地无甚声音,到了神谙的寝殿门才见小五和程少商两个人并排坐在台阶上仰着头像是在看月亮。
“你们两个在这作甚?”
小五先回过神来,拉着程少商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唤了人。
“母后晚膳前不舒服,服了药歇下了。”小五委屈道:“父皇,你为何要打太子哥哥呀,母后就是见了太子哥哥开始心口疼的。”
小五脸上有些婴儿肥,如今委屈一哭,还说了神谙是因为他打子昆才犯了心悸的,听得他一阵难受,忙俯身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