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辫子,掀裙子,还有哭鼻子
很久很久之前——其实也只有四五年,她是很讨厌李承鄞的。
原因无他,李承鄞总喜欢揪她辫子。
她那段时间沉迷于巴啦啦小魔仙,总喜欢梳双羊角辫,出门也恨不得把lo裙焊在身上,李承鄞总过来嘲笑她:“你还有没有公德心,穿成一个小蛋糕的样子,还让别人怎么走路啊?”
她那时真的以为李承鄞是被她打扰到了,赶忙给李承鄞道歉。可是李承鄞却变本加厉,每次见她,都要仗着比她大两三岁,身高高出一大截的优势,强行把她头发揉乱。她每次都被他气得“喳儿哇儿”大叫,追着他打呢,又追不上。
李承鄞每次皮完之后,也会买点零食道歉——“我错了,下次还敢!”
讨厌死这家伙了!
最烦的是,每次李承鄞来找她,周围的同学还望着他们起哄。
说了多少次了,她不喜欢李承鄞,李承鄞是全世界最最讨厌的人!
所以听说李承鄞进入青春期来了一刀之后,她专门去探病了一次,李承鄞看到她非常开心,两个人说说笑笑,试图把李承鄞伤口笑裂——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李承鄞肚子都笑疼了,伤口还是完好无损。
气得铃铛回家之后郁闷了两天。
不是说这种时候逗男生,会让他崩线的嘛!
大骗子!
然而李承鄞却越来越烦人,有次课间她犯困,趴在桌子上午睡,李承鄞却把她的头发绑在桌腿上。她那时候留了很久的长发,长度到大腿,浓密乌黑发亮柔顺,她自己的扎辫子的时候都舍不得用力梳,却被李承鄞这个家伙绑在桌腿上,虽然他及时解开了,但是还是乱成一团糟,甚至有好几根打了死结,解不开了!
她又急又气,站在原地“哇哇”大哭。
她这一哭,李承鄞整个人都懵了。他只是想逗她玩,没想过要她哭啊。
他急得团团转,可怎么都哄不好。如果跪下有用,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跪下求她。
铃铛却不理他,当天就把两个人的桌子搬开,物理分出一条三八线来。
她整整一上午都没搭理李承鄞,下午第一节课的时候,李承鄞却忽然敲了敲她的桌子。她抬头一看,李承鄞把平板竖起来,头埋在桌斗里,手里举着一杯奶茶,正满脸期待地看着她。
铃铛“十分冷酷”地把头别开,一点都不搭理他。
没过几分钟,右手边忽然探过来一只手,穿着用抽纸撕成条做成的“草裙”,大摇大摆地在她桌子上跳舞。
铃铛没忍住笑了一声,忽然觉得四周气压有点低。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到了老师额角的青筋。
“在教室里就好好学习,要谈恋爱出去谈!”
在一片哄笑声中,李承鄞涨红了脸,把头埋在平板电脑里。铃铛仰着头,茫然地问:“什么叫谈恋爱?”
她只是脑瓜子好使了一点,真按照年龄入学,现在应该读二年级或者三年级,而不是坐在六年级的教室里。
当天晚上,她列表里那个“李承鄞”的账号忽然就活了。
李承鄞给她发消息,故作矜持又旁敲侧击,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吃个饭,他给她道歉。
铃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现在只想李承鄞别来揪她辫子,哪凉快躲哪里去。
李承鄞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冷淡,慢慢也不怎么主动找她了。
秋去冬来,很快就到了寒假。
寒暑假期间她照例是要回老家的,爸爸在边关工作,她要和妈妈哥哥姐姐一起过去跟爸爸团聚。姐姐是爸爸妈妈收养的姐姐,以前叫做陈嫣,现在改名叫梅凝月。据说姐姐的亲妈不在了,姐姐的爸爸在国外工作,只偶尔打钱给姐姐,请了保姆照顾她,但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姐姐很小的时候总被保姆欺负,有次夜深了还被锁在门外,所以妈妈叫她去接姐姐来家里,晚上三个人挤在一起。
就这么过了许多年,姐姐有次忽然大哭了一场,然后就变成了她的姐姐,连名字都改了。
老宅在乡下,没有抽水马桶,只有旱厕,一点都不如爷爷奶奶家的农家乐。那东西脏得要命,只有两块不明颜色的砖头撑起来,也不知道沾了多少脏东西。她受不了冬天上面的脏冰,也受不了夏天蠕动的蛆虫。
她常常偷跑去隐蔽的地方上厕所,有时候家里提醒她注意安全,她也没什么戒心。在奶奶家,能有什么危险呢?
直到那天,不知道是谁家的大哥哥,跟着她出了门。
接下来发生的事,说实话她记得清清楚楚,但是一旦描述出来,她的社交账号就会被彻底封禁。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炼铜术士炼铜不成,被彻底反杀的故事。那位炼铜术士不仅成功变成了公公,还差一点被她搬起石头砸去地府。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总会担心有人报复,也会担心她过失杀人,在她杀心最重,并且考虑怎么利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