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金买妻
身穿红衣的媒婆,用手中的蒲扇打了一下段乐宁的背,叫身边的壮士将段乐宁拉开。
段乐宁被重大的力气推到在地,黄芸柒连忙上前扶起,察看伤势。
“没事?”
“快拦下他们!”
轿子重新抬起,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就怕耽误了时辰。
江颜欢头探出窗外喊了一声表姐,话音还没落地,媒婆就将其按回轿内,吩咐坐好。
“这是怎么回事?”
“颜欢是我表妹,她现在要被送去冥婚!”
“冥婚?”听到这个词,三人瞪大了眼睛,同时延伸中流露出一丝愤怒。
黄芸柒转身就向前冲了过去,强壮的男子一掌将其推到,陆宋岚大步向前,稳稳接住。
“我们这样打不过他们,要再想办法。”陆宋岚看着前面远去的队伍。
四人远远跟在队伍后面,之前的冲突让他们有了警惕。
轿子到了郊外一林子中停下,早有一群人等待在那里。
一落轿,媒婆就将江颜欢牵了出来,道士们向空中飘洒黄符,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人还多了,可能要等他们都走了才行。”
“段姑娘,你可知晓你表妹为何冥婚?”
四人偷偷躲在较远处的树后,怕他们发现,只能看到大概的画面,具体看不清在做什么。
“如镇在这之前就有这习俗,但是不多见。本来现在少年也没有多少,这早逝夭折的也不多。有钱的人家就想为自家早逝的亲人娶个媳妇,所以暗里就有了这样的习俗。”
“那你这表妹为何会答应?”
“他爹是个赌鬼,老是欠债。家里经营着一个包子店,我姨每天忙里忙外的顾不上,这表弟也是吊儿郎当的不成气候,要是犯事去了监牢关上个几天,我姨还能省一点心。这颜欢还小,才十五不懂,性格又乖巧,刚才看她的样子,好像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没人管吗?这种违背道德的事?”季九白听完段乐宁的话,语气变得沉重。
“你都说是道德的事,谁管?律法上也没写,再说这双方家长同意的交易,怎么说的清?”陆宋岚压沉了声音。
“那南溪就管,就没有这违背道德的事!”季九白义正严辞地说道。
“那还不是黄芸柒她娘的权威有用,强制府衙管理。”陆宋岚说道。
“什么?”这是黄芸柒第一次听说,惊讶地看着陆宋岚。
“你不知道?”看着黄芸柒满脸迷茫的样子,陆宋岚问道。
黄芸柒摇了摇头,又看向季九白,季九白同样的摇了摇头。
“南溪靠近边塞,加上贸易往来频繁,这人就杂了。我听我爹说,在云姨,也就是黄芸柒她娘嫁到南溪之前,什么违背道德天伦的事都有,官府根本不管,只要向上疏通一下,官老爷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云姨后来看不下去,就向上禀报,撤了整个府衙,重新调任人选,这南溪才成现在的样子。”
“我娘这么厉害!”黄芸柒一脸自豪的样子。
在黄芸柒的记忆中,爹娘的样子已经模糊了。
大伯说爹娘去塞外经商遇到大风雪,遭遇了不测,最后连尸骨都没有,所以只在家里立了个牌位。
道士们停止了念叨,看了一眼媒婆。接到指意后,媒婆一把将江颜欢推到棺柩中。
还没等江颜欢反应过来,盖子被关上,敲上了棺材钉。
江颜欢在黑暗中感觉到害怕,扯掉了盖在头上的红盖头,不停地拍打着盖子,大声地呼喊着。
众人面无表情,冷漠的看着棺柩一点点被土掩埋。
简单的仪式后,众人离开。坟头只剩两盏蜡烛亮着,火光在微风中肆意的乱舞着。
四人等待人影走远后,快速跑到坟前,没说话直接动手挖。
“啊!”
黄芸柒突然叫了一声,三人转头看了一眼,手指被小碎石刮伤,开始流出鲜血,十指连心,忍不住的发出惨叫。
“这样不行,来不及。”
陆宋岚说了一句,朝着周围看了一下。徒手挖确实有些效率低,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用的工具。
“树枝如何?”段乐宁轻声说了一句,急切的眼神望着陆宋岚。
陆宋岚转身站起,朝着近距离的树走去,微微跳起,折断了几根树枝,掰掉了树叶,分给了三人。
上层的泥土挖开,露出了棺柩的样子,传来江颜欢断断续续无力的声音,大家加快了速度,将所有的土挖开。
“颜欢!坚持住!表姐来救你了!”
江颜欢渐渐觉得呼吸不过来,困意来袭,渐渐闭上了眼睛。
朦胧中似乎听到了表姐的声音,轻轻地回应了一句,但是好像没有听见,两人的交流没有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