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候,陈颂深直到现在也没客套回她那条信息,温青唯瞧着屏幕半会儿,手指比思绪更早反应,按上键盘飞快地打字:可我现在哭得很难看……
还没打完,发觉这话自作多情得很,陈颂深从没有哪个字说了要看她,那车不能是送她回家的吗?
于是删除,索性没多话。
温青唯提着包下楼往出走了段路,果然在巷子外看见停了辆,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黑色大G,也不知道她这场戏要是一直拍到晚上九、十点钟,这车还会不会在这儿等她?
她走过去敲响车窗的时候,从玻璃上看到自己乱糟糟的样子,于是让司机稍等,而后在附近的旅馆要了间钟点房,洗头、洗澡,重新把自己收拾利索,温青唯才下楼来。
她坐上车告诉司机,去陈先生现在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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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陈颂深所在去的中途,司机把温青唯载到了间私立医院,去给她手臂拍了个X光片。
司机说是陈先生吩咐的。
最后到达位于市中心的私人会所,司机到前台只说了句“陈先生的客人”,服务员便领着她去独立电梯,按了33顶层,当门再打开,温青唯随他穿过走廊,视线绕过隔断,才在副巨大的落地窗前看到人。
温青唯站在人高的花瓶旁,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今天早上出门时,没穿条像样的裙子。
这里除陈颂深外,还有一男一女。
温青唯此前都没见过两人,但并不费功夫第一眼就认出了两人,男的相貌和章睿足有六七分像,但年纪稍长,很明显是章睿的亲哥章程,女的上过杂志封面,是女星林曼。
两个男人在打桌球,陈颂深拿着球杆散漫靠在桌边喝酒,身后映着北京城繁华的夜色。
手里的酒杯刚递到嘴边,听见服务生回话,他撩起眼皮朝这边看一眼,就瞧见温青唯白衫牛仔裙的清纯模样,眉描得很淡,眉尾不似早前那样尖尖的如两弯撩人的钩子,连口红似乎也懒得去涂。
没回家倒来了这儿,只不过她现在见他,真是越来越随意了。
陈颂深望见她暗暗打量环境的眼神,隐隐戒备的姿态更像一只猫,忽地勾唇,好似不忍心教她感觉受冷落,出声儿招呼她过来,“左等右等,还以为你不肯来。”
这种暧昧的话教陈颂深说出来,温青唯怔忡着,刹那间都有些不知该怎么反应。
她站在原地停了片刻,才提着包朝他走过来,满心不想露怯,倒大胆地笑着开口反驳问他,“是您说让我要专心工作的,更何况,您见过哪个女孩子出门不要时间准备?”
“温小姐不该这样问,颂深若是真见过,你要他跟不跟你讲真话?”
旁边拿着杆,正伏在桌上找角度的章程闻言,嘴角勾着笑,不怎么正经地插进话来。
这场面教温青唯莫名觉得有趣,明明都是从没见过的人,但大家好像都早已经认识过。
陈颂深同章程熟悉,哪里在意他调侃什么,听了也只极轻地笑了声,周身松然慵懒地等着他落杆。
温青唯瞥了眼,球桌上大概胜负已分,章程的关键一球已找了好几个角度,却都无从下手,她不想作聪明,只当不认识,侧目去瞧陈颂深,低低地拉他出来转移话题。
“您不帮我介绍下吗?”
这会儿离得近了,陈颂深才看清她脸上不算是全素净,唇上涂了层淡色的唇釉,人站在灯下,睫毛卷翘浓密,遮出两道扇形阴影投在莹洁的脸颊上,唇珠饱满粉润,倒应了那句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风情。
他今日大抵真是喝多了酒,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章程,林曼。”
陈颂深慵然勾唇垂了下眸,从靠着的桌边站起来,立刻就高出温青唯一大截,不再与她视线齐平。
他并不做那些教人拉手交朋友的事,说完也没给她跟人家打招呼的时间,只说“来”,便领着她往旁边黑色的真皮沙发里去坐,兀自又倒了一杯酒,问她想喝什么?
温青唯拍戏期间,怕宿醉水肿不利于上镜,早从酒吧那晚后就暂时戒了酒。
正想开口回他,没成想陈颂深问出来后,不知突然想起什么,忽又随口补问了句:“吃饭没有?”
他语调随意,淡淡地招呼她,简直像在照顾个身边熟识的小辈,温青唯望着男人轮廓利落的侧脸,一时没想起来回话,直瞧他侧目过来才回神应声,说:“没,我喝水就好,”
没成想陈颂深听着倏忽失笑,“拍戏也不需你做仙女,每天光喝露水就能活?”
听他开玩笑真是破天荒。
温青唯都分不清这人是真没听懂她的意思,还是故意假装没听懂来逗她的,被陈颂深那双眼睛带点戏谑笑意地瞧着,她略微有些局促起来,耳根完全不受控制地发烧。
幸而他很快就挪开了目光,对旁边的服务生吩咐道,送份牛排和蔬菜沙拉,外加一杯果汁来。
这时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