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争暗斗笑里藏刀
擂台边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人们摩肩接踵得挤在一起黑鸦一团。少女按捺不住跳脱好奇的性子心中反而更加激动了。
阮兆安好不容易才找好位置站定,真像一锅馄饨,阮兆安想。好在自己大小习武下盘扎实太不至于被人群挤走。擂台真如蒸笼一般烘热弄得周身黏腻,连抬手的余地都没有,汗臭口水充斥其间,自幼素净的阮兆安不由得皱眉撵鼻、口干舌燥。两只绿头苍蝇又在头顶嗡嗡缠绕更加火大,忍无可忍,边从袖中抖出几根代梅金针将苍蝇扎死在木柱上。这代梅金针为平阳派的上称武功,将内力注入金针之中,射出后既可伤人也可救人全在施发者一念之间,代梅金针细而小,在强光下几乎不可见,可以说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上称暗器。
“哎呦!”阮兆安脚趾吃痛惊呼到:“哪个不长眼得敢踩你姑奶奶?!”见那人还不抬腿喊得更加大声了:‘再不挪开当心大腿上多个血窟漏!’说罢伸手去摘头上金钗。
嗯?!我钗子呢?阮兆安心中又气又悔,左顾右盼低声念道今儿个可真走霉运,早知道不该来凑这个热闹。心中又实在气不过,又大呼:“再不出来我就要扎了!”手作捏钗状猛地一掌胡乱劈去。
“啊呀!我的腿!”阮兆安闻声看去一个白净书生正捂着大腿嗷嗷直叫。阮兆安秀眉紧蹙右手拿住书生喝到“好啊,原来是你这个腐酸儒生,赶紧起来!趾头都快给你磨破了。”见那书生恍若无闻还是捂着大腿直冒冷汗。阮兆安自觉好笑: “喂,你少装蒜。狡诈欺瞒,罪加一等!”用劲掰开书生的手粘得满手血污,定睛一看登时呆住,自己的金钗正正好好地钉入书生的腿肉之中,而自己的脚却是被他的书箱压住。
“你……”
“姑娘莫怪罪,我虽为寒门子弟却也不贪慕这不义之财,见姑娘宝物遗落正要归还哪知姑娘一掌落下……这钗精致小巧又刃如秋霜,如此宝物姑娘还当妥善保管才是。”说罢正要拔出金钗。阮兆安见他面无血色,双手颤抖,口齿不清,几乎要痛晕过去,心感惭愧,帮书生拔出金钗后赶忙敷上金创药撕下衣袖替他包扎。
“这位兄台实在对不住,这金钗便做赔礼赠予你了。”
“使不得,使不得!姑娘莫折煞小弟了,这上头刻的‘丈夫受恩须有地,平生不受等闲恩。’几个大字,姑娘虽不为男子但也是女中豪杰,此物想必意义重大。夺人所爱不是君子所为,尊师自幼教导温、良、恭、俭、让以此为五训,不敢忝列门墙。”
阮兆安冷笑一声,抽回金钗,抹净血迹,心中却警钟大鸣窦疑丛生:这钗本就娇小玲珑上头刻的更是蝇头小字,若是内功深厚的习武之人火眼金睛也不奇怪,但看这儒生应当是耕读子弟,还算精壮有力但也和习武之人差了个十万八千里,若真会武功怎会不避开劈来的一掌。难不成刚好是个视力非凡的书呆子?阮兆安于是问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书生回道:“在下姓晏单名一个成,字弃鸿。还未听闻姑娘芳名。”
“平阳派西门弟子阮兆安。”少女又问道: “你个瘦弱书生没事上这是非之地干什么。瞧瞧这些人舞刀弄枪的,你一介书生不害怕么?”少年书生轻摇摺扇说道:“听闻今日武林豪侠齐集一堂,个个都是扶危济困行侠仗义的好汉,想姑娘这样的好身手在江湖上定是大大有名了”阮兆安道:“你这几句话倒还说得不错。”晏成回到:“今日得见英侠,当真是三生有幸。在下眼前恰好有一件为难之事,要请大侠拔刀相助,赐予援手。”少女眼睛忽闪忽闪笑道:“这个容易,是谁欺辱你了?还是你娘子被人抢了去了?还是你妹子被谁俘走?”
“大丈夫能屈能伸,在下平日不矜不伐,并未得罪什么人,我还未娶妻,何来妻室?”
“你没有妻子没有妹子没有仇人,那你还能有什么难事?”
“姑娘听我解释,此次我进京赶考道路险远望得武艺超群之义士相助,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少女旋即拍手称妙:“妙哉妙哉,我也正好要去京城一趟。”晏成正要挑起书担却听少女说到:“诶,路途遥远也不急于一时,我看这高手过招,二虎相争可有趣得紧,待看完我们再上路。”
晏成无奈一笑:“我看不过是尔虞我诈的公婆之争罢了”
忽听山钟大鸣,台垒肃静,观席鸦雀无声。
萧无极和严冲步入东席。此处自上而下,台垒全景一览无余。
第四十三界演武正式开始,随着牙子锣盘哐哐几声,两位参赛者进入擂台。
擂台北面单手背剑的男子自然是东宗大师兄莫九乾,而在莫九乾对面的则是一个满面胡茬的粗犷中年汉子。忽而台下唏嘘议论起来,萧无极却始终盘腿吐纳闭目养神不曾抬眼。他那一道从额头斜劈但下颌骨的刀疤大刺刺得赖在脸上十分惹眼。
兀那汉子并不正眼瞧莫九乾而是并步站立;左手抱刀置于身体左侧,右臂垂于身体右侧,好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莫九乾知道对方漠视自己也不恼仍恭恭敬敬地说到:“刘殊师兄别来无恙,听说师兄燃木快刀近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