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
,不喜欢许医生可是件好事。”
许清硕半眯了眼,饶有兴致地问她:“为什么?”
“因为,”宴知欢顿了几秒,笑着开了口:“因为许医生的这张脸,看起来就挺渣的。”
真不知是夸他,还是在骂他。
许清硕一时被她逗笑了,目光从后视镜上划过,瞥见她的脸。
青春靓丽,眉间尽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娇俏明艳。
确实漂亮。
也伶牙俐齿的很。
后半程,程晨没再跟宴知欢说话,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同许清硕说了几句。
没多久,就到了4S店。程晨下了车,冲两人摆摆手,进去了。
车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许清硕点了支烟,打开车窗,朝外面缓缓吐了个烟圈,问她:“住哪里?”
“京大。”
跨越了小半个京市的距离,并不近。
他掸了掸烟灰,回过头,逡黑的眸子对上了她的。
“京大?”
“怎么?”她笑,“我不像学生?”
很像。却又不像。
宴知欢看着他,猜到他想什么,眼尾一挑,半开起玩笑:“我还以为我长的就是副乖学生的样子呢。”
“是。”许清硕弯了弯唇,静静看了她几秒,终是移开了视线,“挺乖。”
手下掐了烟,发动了车子。
不知怎么,宴知欢竟觉得他这句“很乖”,似乎带了那么点无奈的纵容。
一定是错觉,她想。
车窗仍旧敞开着,夏日午后懊热的空气一下子涌进来,燥热难熬。
宴知欢靠着后座蜷了蜷身体,脑袋轻抵着车窗,视线漫无目的环绕了一圈,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他似乎是察觉了,觑了她一眼,从唇间摘下烟,“喜欢吗?”
“什么?”
“喜欢我,”他顿了顿,“这张脸吗?”
一句话,非要说的这么语义不明的。
宴知欢抿唇瞪他一眼,没说话。
他偏过头,唇边一抹玩味笑意,“喜欢吗?”
嗓音淡淡,在车内回荡一圈,清冷又暧昧。
宴知欢饶有兴味看他一眼,这才又直起了腰,缓缓靠入椅背。
“喜欢啊。”她笑笑,“所以许医生可不要来招惹我,像我这样子的女生,很容易被诱惑的。”
电台传出的轻音浅唱,和着车内似有若无的朦胧烟气,虚虚拢住了她的脸。
若只是瞧着这副模样,忽略她嘴里那些大胆直白的语言,倒真是个乖巧女孩儿。
许清硕扬了扬唇,有些好笑。
想说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自己就挺想招惹她的,话到嘴边,又迟疑起来。
她早就不记得了吧。
连同他,连同他们的相遇和相交,她哪里还记得半分?
好一会儿没等到许清硕出声,宴知欢别开了眼,仿佛认定他不会回答似的,也不再看他。
“好,不招惹你。”
嗓音淡淡,在车内回荡一圈,清冷又疏离。
车子缓缓动了。
还没到下班高峰期,一路顺畅。
宴知欢窝在座椅上,支着头看窗外,时间长了,有些困倦。
垂下眸,视线落在自己腿上。
伤的并不重,只是她皮肤白,现下伤口又红又肿,看着便有些触目惊心。
也不是没有受过比这严重得多的伤。
在她那些叛逆又不服管教的岁月里,抽烟打架,可即使是受的伤再多再重,她也从来不觉得委屈。
她的父亲宴北川在她十六岁时婚内出轨,不久后又因过失杀人而锒铛入狱,家里的财产几乎全部变卖作为赔偿款。
街坊邻居免不了对她们母女俩指指点点,更严重的是,在学校里,宴知欢再也不是那个成绩优异家庭富裕的娇娇女了。随便一个人走过,都可以指着她,喊她杀人犯的女儿。
有一次放学,她被几个外校的混混堵在学校不远处的弄堂里。她怕的要死,死命抓着自己的衣服,最后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抓着砖头打伤了其中两人,才趁他们不注意跑回了家。
再后来,她剪掉了一头长发,成天便跟学校里那些所谓差生混在一起。但凡有人当着她的面骂她,她转头就能和对方掐起来。刚开始受伤总是难免的,但熟能生巧,慢慢地,也没人敢再招惹她。
她学会了抽烟喝酒打架逃课,学习成绩一落千丈。
老师请家长,她的母亲只会对着她抹眼泪,说自己对不起她。毕竟背着宴北川留下的一屁股债,也没有多余的心力来管她。
她就这么放任自己毫无顾忌地活了几年,只今天,她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怕疼的。
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