犰狳(6)
另一间房,封小云目不直视,尽量不去看墙壁上的东西。娜佳毫不在意,房间的重要放着一张巨大的圆形的床,铺着米色的薄纱,这很情趣酒店,娜佳坐上去,优雅的抬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细白且直的腿上,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愣是上同为女人的封小云感到诱惑,裙角翻飞的一瞬,腿根出是暗红的血迹,她眯着双眼,带着迷离的味道
“今天杜天威不会来我这,这个房间另外一扇门通向室外的小楼梯,十点之后,他不允许有人巡查这里,你们待到十点自己离开就可以,我还有个宴会,就不奉陪了,江,回头再见”
她的唇角弯出好看的弧度
娜佳就像一阵风,倏然离去,留下的信息量太多,一时间让封小云有些措手不及,入眼都是这些东西,鞭子、手铐在这些面前,不过是小儿科。江岸在房间里走了一遍“没有摄像头”
封小云疑惑“应该不会,这人口味不会这么重,亲身出境吧,不过想想所谓的黄金餐和这间暗房”她闭上了嘴,对于杜天威来说,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
两人寻个角落坐下来,静静等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日子,行程匆匆,回想起来,两个人竟然难得有这样安稳地独处在一起的机会。
有时候太过默契也不算好事,两个人摸摸因同事转头而碰在一起的额头,
“对不起”又是重叠的声音。
小云彩以指封住江岸的唇“我先说,刚才我见到你的时候,我想着,就算我们真的隔着血海深仇,至少也可以先爱一段,真的。有些事情,我怕会错过。”
爱那个字如此美妙,从她美丽的红唇中蹦跳出来,像是什么神奇的咒语,让他着急的沉沦。
他扶着封小云的肩膀“那么,这个得我先说,我江岸,郑重地请求封小云小姐做我的女朋友,可以吗?”
没有半点迟疑“好”
这个傻姑娘,如何不可爱。
那么,女朋友,我先跟你报备一下,我叫江岸,祖籍浙江,小时候我住在天台,那个地方很美。曾经的大运镖局就在那里,最早的江家人在明朝的时候创下,到了我父亲江潮生这一代,镖局不可避免的落寞。在我八岁的时候,他接下了一单镖
“行镖的目的地阿拉善对吗”封小云,眨眨眼睛。
“我知道,我在那里出生。”
江岸点头,对,这一路上从南至北,从东到西,按照对方要求路线,可能得走上几个月,我母亲很担忧,临行前,她决定也跟镖。
后来他们都失踪了,在后来封小云已经知道了
我跟着师傅,小的时候,他每次说我有佛缘,我妈都很生气,在他走后,开始拿着鸡毛掸子收拾屋子,后来我在寺里住了十年,也没修成正果,看来也不算有缘,她那些气,算是白生了。
封小云,握着江岸的手,没亲眼见到,就做不得数“你要亲口告诉他,你师傅说错了,你非但没当了和尚,还去当了兵”
江岸笑起来“是,没当和尚,以后还要娶媳妇呢。”
其实江岸笑起来很好看,冰川消融,阳光普照
“江岸,在我六岁的时候,才被送去福利院,在此之前,妈妈,姐姐,还有云守正。
他经常不在家,一走就是一个月,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每次他一回来,我都暗暗盼着他赶快离开。有一天,我的祈祷成真了,一进院子,我就知道他走了,院子还是灰扑扑的,可是不用在看人脸色了,但是这次他带走了姐姐。
没过几天,村里就来了人,说他把山寺里的至宝偷了,我妈妈不相信,因为这个男人是个虔诚的教徒,家里的钱都被他塞进了功德箱。他们逼着我们交出了房子还有钱,阿拉善的冬天其实比呼伦贝尔暖和多了,我们两个拿着一个小包袱,穿着单衣服,其实也不大冷,只是饿。
那段日子,我只记得饿,很饿,饿到会嫉妒姐姐,想着她是不是在吃着我最爱的鸡腿,我快要饿疯了。”
封小云舔舔唇“当饿到极端的时候,人是不会区分礼义廉耻的,我开始嫉妒起姐姐来,想着是不是因为我不乖,所以才不带着我,他偷了宝贝,一定很有钱。能换好多好多的鸡腿,再后来我也学会了偷,不过刚开始被打的很惨。
江岸抱住她“不要在说了,不要说了”
“后来,我慢慢的知道一些,他偷的那个东西,是佛教密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