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尸体又塞了什么
满肚子的银子,好有钱!
此时守在仲府和宜园的手下来报,昨夜都无人出府。
案子陷入了一种僵局。
差役把一名小厮带了上来:“谢大人,他是跟着史大庄最久的下人。”
谢执点点头:“报上名来。”
“小人叫阿兆。”他眼圈泛红,低着头哭得抽抽嗒嗒,这竟是一屋子人里最伤心的一个了。
“史大庄昨晚最后见了什么人,如何被发现死亡的,细细说来。”
阿兆抹了一把鼻涕,断断续续地哀声诉说起来:“昨日中秋家宴,主子哪都没去,光是在家应付就够他耗一天的了,昨晚吃饭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主子一向早睡,吃完在院子里逛了两圈就上楼休息了。除非传唤,他一般不让人上去,门口有下人守夜,昨儿我忙了一天,主子怜惜我就没让我守,谁知……呜呜呜……”
“守夜的人呢?”
差役说:“也问了,又是睡熟什么都没听见。”
谢执:“史大庄可是爱听曲?”
阿兆摇摇头:“他从不爱这些,说是欣赏不来。”
“可有仇人?”
“那就多了……”阿兆想了想,“我家主子经商多年,赚的多,肯定有人眼红……而且找他借钱还不上的也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个天杀的想赖帐就杀了我家主子,呜呜呜……”
又问了一些信息之后,便让阿兆跟着差役出去了,谢执吩咐把重要人等都带去大理寺审。
另一边,周柳青终于从死尸里缓出口气,他问:“你们怎么想?”
“银子和财神爷很好理解,应该就是财产纠纷,凶手用如此惨无人道的手法作案,动机是因财生仇的可能性极大,那就从这方面开始查,”沈离说,“杀仲习和杀史大庄极有可能是同一人,表面看来,这两人没什么交集,但可以查查有何人与他俩有财产纠纷。”
话音刚落,突地听到外头有人在大吵大闹,他们出去一瞧。
一男子拉着布条,上面用红色颜料写着四个大字:欠钱还债!
他举着布条大声咒骂史大庄,各种不堪入耳的骂□□流着来。吵得乌泱泱一片人全都顾不上争什么遗产了,都在看热闹!
这肯定的啊,大晋律法规定,财产可以继承,债务也可以继承,谁都不笨,当然先观望再说。
而周柳青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听这人的意思是史大庄欠他钱不还?说反了吧??”
这时司空礼拖着沉重的身子从楼下跑上来,累得他哼哧哼哧地,双手撑着膝盖勉强站立,边喘边指着下面那男子说:“他就是潘老三。”
沈离:“就是那个经常跟仲习一起去吉祥阁赌钱的潘老三?”
司空礼点点头。
好嘛,一个梁都富商欠一个赌鬼的钱?这案子到现在,随便拎出哪件事都很匪夷所思,先是拿着财神爷画像被开膛破肚,又是红薯又是银子,紧接着仲习案的嫌疑人在史大庄死这晚又都没出过门,好不容易来了个跟两人有关系的人,又怎么看都不对劲……
谢执低头吩咐:“带回大理寺审问。”
“好咧!”司空礼又哼哧哼哧下去了。
紧接着,沈离开始观察这人人仰望的“塔顶”豪宅,如果说从一个人的屋子可以看出这人的品味和性格,那沈离觉得,这史大庄颇有些神秘莫测的味道。
她绕过一处纱隔,指着一座雕工精美的珍宝柜,眯着眼说:“这是……十八罗汉?”
谢执走过来,看着上面形态各异的金像,每樽大约一尺高,他颔首:“嗯。你看这旁边,还有十八子手串,每颗代表一位罗汉。”
说完又拿起一个木匣打开,沈离凑了过去:“这是什么?”
她一边看着上面的字一边念:“慈幼堂捐募十万两,亲善堂捐募十万两,赈灾捐募二十万两……这署名竟都是史大庄?”
“喂喂喂,你俩凑那么近瞒着我干什么呢?”周柳青过来一看,这俩人正凑在一起不知道干嘛,背着我搞小九九不告诉我?还是不是兄弟了?
谢执别开脸懒得理他,沈离朝他摆摆手:“过来看。”
周柳青看完直接一个我去的表情!
“这死者够玄乎啊,你们看,”周柳青掰着手指数,“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有钱,富商,妻妾成群,很多人欠他钱,他又欠一个赌鬼的钱,还做过许多慈善,建个宅子长得像座塔还非得是最高,还有那十八罗汉……咦,十八罗汉有什么说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