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
上京。
福来与一群来接应考生的人焦急地等在考场外,今日是最后一天,打开这个大门,考得如何既听天命,又拼实力。
大门缓缓打开,一众考生鱼贯而出,满身的疲累和疲色,脸上或带着欣喜,或带着失落,或踌躇满志,少许几个已然癫狂,嘻嘻哈哈,或是哀怨上天。
不少人都是面带解放之色,暂时卸下了一身的重担,透露着轻松之意。
福来探头探脑地寻找秦岸的身影,等到最后所有人都快要走完时,秦岸才慢悠悠地走出来,除却那一身玄色衣裳已经有了褶皱,下巴之处也有了青茬,但好在精神奕奕,面上始终是从容不迫、淡漠之色。
“郎君郎君!”福来急忙上前,对着他说了一嘴的吉祥话,什么保佑高中,金榜夺魁等等,一溜烟地全给他倒出来。
“郎君我们回去洗漱吧,里面的条件定是不好,回去好生歇息,养足了精神再等出榜。”
“嗯,好。”秦岸颔首,他问道,“我进去的那几日家中可有信寄过来?”
福来思索了一番,道:“好似有一封,上面署名是四姑娘的,还放在驿使馆①中,明日奴就去拿回来。”
“秦皎?”秦岸蹙眉,想不到秦皎有什么能与他在信中相聊的,怕不是让他从上京给她带什么小玩意儿罢?秦岸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又道,“那她呢?”
福来顿了顿,面露尴尬之色,抿了抿唇,摇摇头:“没有看见表姑娘的信……”
“……”秦岸默了一晌,轻轻地嗯了一声。
福来怕他难过,正想着如何安慰他:“郎君?”
“秦岸!”
从马车中探出头的沈蕴玉朝着他们招手。
这一声让秦岸有些恍惚,立即想到了池澜,也不知这小没良心的有没有想他?这几日竟然都没有给他写信,秦岸叹了口气,不会还在为他那日偷偷离开,没有喊她起来生气着吧?看来回去得好生哄着她了。
秦岸与福来走到马车面前,“沈姑娘。”
“秦岸我爹让我来瞧瞧你,考得怎么样?难不难?”沈蕴玉很是好奇,连连发问。
“还好。”
“啧,你说的详细一些啊,我都没听说过呢……”
秦岸也不知该如何说,默了默,道:“姑娘拜托沈大人便可以拿到今年的试题。”
“嘁……”沈蕴玉撇了撇嘴,觉得他真的很无趣,见时候差不多,意思意思也够了,说道,“好了,既然秦公子没事了,那我便先走了……”
“嗯,姑娘慢走。”
“诶,对了!”沈蕴玉在马车掉头之时,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她忽地记起来之前她阿爹说的话,忽道,“我爹说明日公子若是有空,就来沈府一趟吧,府中给你准备了庆功宴席,且我阿爹好似有很重要的事要与你说。”
“嗯,秦某知晓了,多谢沈姑娘通传。”秦岸颔首。
沈蕴玉哼笑了声,喃喃自语道:“我可不是为了给你通传才出来的……”
她的细语秦岸没听清,但见她兴致勃勃地离开后,秦岸与福来也都回了秦宅。
福来早就为他准备好了热水,洗去一身的疲惫。
秦岸躺在床榻之上,终于能睡个好觉时,却怎么也睡不着。
也不知池澜在家中如何了?
思念就像是藤蔓,将他一寸一寸缠绕着,缠的密不透风,快要窒息,急切地、渴望地想要见到她。
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此刻,秦岸终于理解了这八个字的含义。
一豆孤灯,在屋内亮了一夜。
翌日清晨。
秦岸如同往常一般起来练剑,福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心中默默感叹郎君真是自律,每天雷打不动地做着一样的事,更是佩服他了。
等他练完,收了剑,福来动作迅速地上前,将干净的帕子递给他擦拭。
“用完早膳我们再去沈府,你带一些礼品过去,但不要太过贵重的,有心意便好。”
秦岸吩咐着福来,一边解开外衣,进了浴房。
福来跟在后面,连连应好。
等秦岸将里衣脱完,只剩下一件亵裤时,秦岸忽然猛地将递给了他的衣裳抢了过去,盖在了身上。
只见他面色铁青,语气冰冷:“谁让她过来的?”
福来一激灵,看向浴桶旁等待伺候的侍女,心中暗道一句不妙。
那侍女也不知为何他会雷霆大怒,梗着脖子,声音娇媚,脆生生地说道:“郎君,奴是来伺候您洗漱的……”
福来冲她使眼色,道:“你快些下去!”
侍女含羞,微垂着脸,白皙的脖颈和胸前的风光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
她在这个郎君来的第一日便心动了,他丰神俊朗,身长玉立,还惊才艳艳,虽一直冷着脸,但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