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校交流会（6）

比起与她一见如故、让她自己都惊讶于她们的相性之好的温柔但有时候很可怕的大小姐同期，总是在校园各处的角落捣鼓、每天都徘徊在猝死边缘但脑子很活泛的咒具制作师前辈和从各个方面来说都很厉害但忙得一个月都见不到几次面的反差萌特级前辈等从小在咒术界长大的同校同学们，作为一名咒术界的新人小白和普世意义上的好学生，小林绿子对咒术界的各种理论知识的学习极其认真。她的这份认真获得了爱好摸鱼的班主任石田玲子的感慨和咒术理论老师日下部笃也的赏识，对她的各种疑问也是知无不尽。在讲解咒灵的分类时，日下部老师除了讲述“由同种负面情绪产生的咒灵，尽管外形和力量会因各种因素导致个体差异，但咒力的薄弱点分布往往趋同”外，也提到过特级咒灵并不适用于这条前人总结下来的规律。

……

“值得在意的是，从人类的负面情绪里诞生的咒灵可能也拥有与人类类似的学习能力。这种情况在高等级咒灵里更容易观察到，许多咒术师提交的任务报告里都提到过，如果不能在与一级及以上的咒灵的战斗之初尽快祓除掉它们，它们就会在此过程中变得越来越棘手——你们的加茂前辈也在报告里说过，这些咒灵存在‘学习’的可能性。”

蝉鸣阵阵的下午，在空调的冷气里奋笔疾书的小林绿子忽然举起了手：“日下部老师！您的意思难道是说，那些咒灵也有可能拥有‘智慧’吗？可是它们看起来各有各的丑法，一点都不像有脑子的样子哎。”

坐在旁边安静地阅读着夏目漱石的直子闻言轻轻地笑了一声，翻过了新的一页。在书页翻动的轻微沙沙声里，少女给人以剔透感的清澈声音柔和了室内过分充沛的冷气：“也不用那么说吧，绿子。抛开它们给人的不好感觉，咒灵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出现了，直子的神奇滤镜！”小林绿子适时发出了吐槽。少女的言行举止虽然都很符合她对电视剧里大小姐的某类刻板印象，但唯独审美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小林绿子已经不想回忆拉着直子出门逛街时她看中的那些奇怪东西和颜色款式都很离谱的服装搭配了，那是对她的眼睛和心灵的反复摧残！怪不得吉次先生坚持要包办她的衣食行，在见识过让直子自己选择的结果（指她的房间）后，小林绿子不得不佩服他在某些方面的明智和“宁死不屈”。

直子的大脑自动过滤了对自己眼光的评价。

也从自己目前又在外做任务的亲学生手里收到过视觉冲击力十足的巫毒娃娃的日下部笃也：“……咳，目前没有证据证明咒灵的外形与是否有智慧之间有直接关联。”

“不过，有一个很有趣的事实。”想起了什么的日下部笃也又说，“排除世家里不向外公布的秘藏文献和因为意外被毁坏的文字记录，至少从目前能查询到的记载里，咒术界还没有出现过真正意义上的人形咒灵。”

“类人形的当然是有的。举个例子，咒术界现今彻底封印（没有被祓除）的十六只特级咒灵中，有一只是由于人类对传说中的祸国美女玉藻前的想象、恐惧与痛恨而诞生的假想咒灵，「化身玉藻前」。这只特级咒灵现在就被封印在我校的忌库中。”看到小林绿子一下子亮起来的眼睛，日下部笃也摇了摇头：“别想了，没有校长和其他高层的全体同意，最深处的忌库是不可能打开的。我也只是在有关的封印报告里见到过对它的相关描述，据说那是一只已经相当接近人形的咒灵。”

“咒灵的具体形态与它们的形成原因之间有关联——这一点我第二节课时就已经说过了。根据大量的报告记录来看，咒灵代表的负面情绪越是与‘人’直接相关，形成的咒灵外形就越接近人类，诞生时的级别也往往越高。”日下部笃也边说边在黑板上写下了板书。他先是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简单的五层金字塔，由下至上标明了四级至特级，然后在旁边画了一个有意扭曲了外形的小人。红色的粉笔圈起了小人，两根箭头分别指向了金字塔的最顶层和下一层（指向一级区域的箭头顶端在一级和二级的交界线处）。

“我翻阅过凭一级术师和高专教师的权限能阅读的全部资料和任务报告，发现所有出现过的类人形咒灵都在诞生之初就至少能形成二级以上的咒压。”对咒灵而言，受到诞生环境和其他因素的影响，咒压的等级与真实实力可能有差距（这也是窗的情报出现失误的主要原因），但咒压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咒灵实力的风向标。

“你们认为原因是什么？”日下部笃也停下板书，转身询问教室里的两名学生。直子低头看着书，微笑不语。小林绿子则在盯了黑板几秒后，突然笑开了。

“因为人类对‘同类’的恶意才是最深的。对吗，日下部老师？”小林绿子语调轻松地回答道。

人类的负面情绪产生了咒灵。人类的恶意强化了咒灵。但无论是对自然天灾的敬畏，还是对未知与危害自身之物的恐惧，都远远比不上人类对人类的憎恶。

“不错。”日下部笃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因为这个原因，类人形咒灵通常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