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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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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弥补更多。他在一次与陛下谈心时,给陛下下了药,且故意制造机会让同样服下了药的孙皇后相遇,那药让人产生了幻象。”

谢扶桑并未就这令人面红耳赤的情节细细诉说,只是道:“陛下一直以为当年您是醉酒后才做了错事,所以二十多年来,陛下一直被那件事的愧疚所裹挟,但其实陛下当年并非醉酒,因为喝的烂醉如泥的人根本没那能力,这一切不过是卢寅忠亲自设的局罢了。”

谢扶桑还要继续说,江宴面上红赧了一瞬,轻轻咳了声,制止了谢扶桑继续讲话。

江宴接着谢扶桑的话,继续讲述:“愧疚心日积月累,再加之卢寅忠对玩弄人心的擅长,渐渐蒙蔽了陛下的双眼,使陛下对其偏听偏信,助其势力日益庞大。”

“大凉建朝前夕,母亲就曾亲自写信让顾斥候长多注意些卢寅忠,那时母亲已得知陛下另娶新人,信送到大凉之后,母亲自觉职责已尽,欲斩断过往,逐渐接受义父,此后再未与大凉有所联系,也不再关注大凉内部的情形,更不知道顾斥候长抽丝剥茧查到了卢寅忠的真实身份,且还未来得及向陛下禀报详情,便含冤而死。”

江宴视线看向卢寅忠,眸色晦暗,尘封在心底的种种汹涌情绪隐隐找到了突破口,似要夺眶而出,只是面色语声依旧平静:“我想,卢寅忠定是通过顾斥候长突然调查他之事,顺藤摸瓜发现我母亲还活着。他不能容忍一个知道他秘密的敌人存活于世,一直想找机会暗害母亲,只是他的人在托勒行事有限,且母亲被义父保护的很好,他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

室内突然沉寂了一瞬,又似很久,久到江宴的声音都似发生了变化,“……直到建元七年,他买通巫医,趁母亲生产之时使了些阴私手段,导致母亲难产而亡。”

卢寅忠跪坐在地上垂着头,阴暗遮挡了他面上的神情,他此刻纹丝不动,一丝反应也无,不知是因无从辩驳而自认了罪行,还是因从心底里根本就毫不在意这些事情,亦或是自知已毫无生机而选择放弃了挣扎。

江宴在殿堂内一桩桩一件件历数卢寅忠的罪行,让他再无绝处翻身之可能。

到如今的地步,有没有卢寅忠罪行的证据已经不重要了,单单一项失去圣心,让皇帝相信这些年来他一直被卢寅忠愚弄,就足够让卢寅忠死一百次了,更别提卢寅忠买通巫医害死了江黎。

皇帝久久未语,末了,最后睨了一眼卢寅忠,眸中再无往昔情谊,只于满腔憎恨与厌恶。

皇帝似乎很是疲惫,他紧闭双眸蹙起浓眉,伸出褶皱松弛的右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半响挤出一句:“此事全权交给你处理吧。”

看似轻飘飘地一句话,却是给卢寅忠最大的惩罚。

毕竟卢寅忠与江宴之间横亘着一项永远迈不过去的杀母之仇,只这一项便注定卢寅忠得不到好下场,更别提埋葬于岭南的大凉将士的三万白骨了。

——

马车上,江宴看着面前正低头攥着白帕、视线紧盯着帕子上字迹的女子,不禁开口问道:“事情都已告一段落了,怎么还一直盯着那首诗发呆?”

江宴的话似是在谢扶桑耳畔游荡了许久,才终于进入了谢扶桑神思中。

谢扶桑回过神来,答道:“没看懂的时候,我只当这首诗拼凑的实在——”

谢扶桑默了片刻,挤出一句:“一言难尽。”

话音刚落,她便像是突然恢复了生机,眸中的光彩都亮了几分,犹如一位老母亲在得知自己游手好闲的儿子高中了状元一般,自豪无比:“如今我懂了之后,才发觉这首诗简直是字字珠玑!我本以为这诗中的后几句是在说陛下,可实则是卢寅忠。”

江宴微微点头“嗯”了声,“她很聪明,故意将这诗写的模棱两可,就算被身旁监视她的丫鬟看到,也不会联想到什么。”

谢扶桑突然攥住了江宴的手,眸色似有恳求意味:“那,卢小姐和她母亲——”

“卢氏对我母亲也算忠心,且被蒙在鼓里,我不会搞那些连坐的名头将她也一并处置,此事一出卢小姐想来也不愿在上京生活了,我会命手下护送她和她母亲迁移至别处。”

谢扶桑刚要抽回手,便被江宴反手攥住,他敛眸看着两人相交的手静默了片刻,须臾后,开口道:“卢寅忠在朝二十多年,党羽众多。”

他顿了片刻,看向谢扶桑时,眸中的冷意早已消失不见,眼底似涌上了浅浅淡淡的暖意,“这几日我可能会回府很晚,你若是困了,便自己先睡,不用特意等候我。”

谢扶桑垂头躲开了江宴的目光,须臾后开口道:“啊?这真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消息。”

话虽如此说,可她语气平淡,神情亦是没有波动。

江宴看着面前低头佯装低眉顺眼,依依不舍的女子,怎么瞧着她都挺幸灾乐祸的。

他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没由来的巨大不满,存了些故意逗弄她的意思,开口道:“既然你这么想念我,不若我今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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