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记起

的时候喝……现在，第五和胖子就具备这所有条件了，所以，他们菜吃得不多，酒喝得多，话也说得多。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东升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在胖子的眼里，他就有些一反常态。三人相聚，本该三人同醉的，结果成了“二点半个”在状态，一桌酒下来，胖子和第五再次成了兄弟，无论这辈子和之前的几辈子，都是。

但东升呢，冷冰冰的，恍若未闻，胖子和第五都觉得这里有问题，他们想，酒后得好好和东升聊聊，他是大哥呢，是老大呢。

团聚宴后，第五和胖子大醉，东升也架不住大伙劝，喝得晕晕乎乎的，胖子今晚自然是回不去老家了，东升今天也没办法踏上回学校的路，他们今天只能随第五的安排，就住在镇子上，三兄弟刚好还有许多话要说呢。

一伙人又前呼后拥着，要回第五所在的“大本营”，东升清醒些，走在前面，而第五和胖子，却是相互手搭着肩跟在后面，“一条蛇”和“张鸭子”等喝得也不少，但他们还在帮扶着这兄弟仨走路。

镇上没有什么夜生活，晚上也没有什么热闹的事，他们一伙嘻嘻哈哈走过，就是最热闹的中心了。

此时夜空宁静，也很干净，月亮一张素颜，挂在天上，清清爽爽的，就像乡下水灵妹子的脸。

本来月光照夜路，夜路多是亮晃晃的，能够看清路行走，但在第五的破楼前五百米左右，还有一盏亮亮的路灯，路灯很高，照得也很远，显得前方更加宁静。

“咦，那是谁？”人群中突然有人低低地问。

路灯下，光线却比较暗淡。

一个怪异的人怪异地站在路灯下，立即引起了这伙人的注意。

说他怪异，是这人头戴发髻，一身淡黄道袍，就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古代道士；

更怪的是，他站在路灯下也就罢了，但他却是背朝着大家，好像是故意不想见大家似的，让人顿时有一种诡秘之感。

“喂，你是谁？深更半夜，在这里装神弄鬼？”

“张鸭子”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身边有这么多人，又借着几分酒劲，他自然很有胆量。

“喊什么？把他拿下得了……”

“一条蛇”见那人不出声，心里来气，大着舌头吩咐。

“别，这，这位道士先生，我，我好像在哪见过……”

第五一见那道士的背影，似曾相识，急忙阻止。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东升一直还像在想心事，大家都停下来了，他却低着头，还在往前走，这时他已经到了那人的身旁，浑然不觉旁边有什么怪异。大家正要叫住他，却见那个道人转过身来，手中拂尘一摔，一巴掌拍在了东升的头上。

东升不料有这么一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道人却用拂尘指着东升，呵斥道：“咄，善人，大梦不觉，你还不醒吗？”

东升发愣，众人发愣。

第五见了那道人，却是大叫一声，急忙甩开胖子的搀扶，奔上前去：“原来是你呀，是你……”

可就在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只见身影一晃，面前只有东升坐在地上，哪有什么道士？

天上月亮如洗，地上亮晃晃的。

如果不是东升还坐在地上，一切都很正常。

第五身子一顿，愣在当地：怎么？我眼花了？

他回头看看大家，又看看胖子：“刚才，你们看见……那个道士了吗？”

“看见了呀，他背着身站在路灯下。”

“是呀，他穿着淡黄衣服，手里还拿着个怪扫把……”

“那是拂尘，他还拍了老大一巴掌。”胖子拍着自己的额头，很确定地回答第五。

“可是，人呢？道士呢？”第五揉着眼，问胖子，也问大家。

“是呀，人呢？怎么眼一花就不见了？”

“不是我们喝醉了？就是眼花了？”

“莫不是见了鬼……”有个声音低低地道。

“别胡说，那道士我认识。”第五急急地道，他将身体转了360度，再次确认了一遍，那道士真的不见了。

“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地上的东升，突然弹跳起来，他兴奋地对大家喊，眼睛里全是激动的光彩。

然后他又冲胖子喊，冲第五喊：

“我记起是怎么回事了？我记起你那个梦里，那个大转盘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