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君喝了变傻牛奶⑤
的根茎。如你所知,景吾尤其喜欢玫瑰。对这一点,那孩子也持有相同的看法。”
迹部女士看向对面的女孩,尚且未受成年人社会浸染,透过双眼解读出她内心的不安和疑惑并不费力。眼缘这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前前后后自己见过太多被父母或亲友引荐过来的女孩子了,其中不乏能力、才智、样貌事事拔尖的人,无论背后动机是什么,对优秀的人才迹部女士从不吝啬欣赏之意,并且相当乐于为她们提供施展才华的机会和平台。
牧野凛华在这些女生里显得平凡又特殊,论才能和外在她离「出挑」还有一段距离,这点只看牧野家显而易见的淑女模范式的教养方法便可知,可也正好是在这一点上显出了她的特殊,那双克制中潜藏着火焰的眼睛,绝不是规训得当的人能保有的。
说不定能看见什么有趣的发展,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对景吾说道,你可以和牧野家的小姐试试。
“那孩子要的从来不是什么打点家事、专心辅助他的贤内助,而是能互相支持走下去的伴侣。”迹部女士的指尖在眼旁稍作停顿,微笑着说。
“我很高兴,他没在这件事上蹉跎太久。”
(八)
这边迹部女士的直言不讳震住了牧野凛华,以至于她忽略了那头的某些动静。
“请您别捣乱,父亲。”
被打发到远处后,迹部先生就非常想去凑热闹,可惜被儿子劝阻了。难得看儿子一副眉毛扭曲的样子,这可有趣极了,迹部先生不免戏谑道:“紧张什么,我只是过去再打个招呼嘛,她们气氛这么好,以后也不用担心她们的亲密度了。”
“这不是目前需要讨论的事情,至少现在并不是我们出现的时候。”见父亲似乎仍在跃跃欲试,迹部景吾又挤出一句话。
“我说「以后」你完全没有否认,这不是挺喜欢那孩子的,那之前和妈妈嘴犟什么呢?”
被父亲的话堵了个结实,他别过头,面上的别扭散去:“凭自己的本事争取才有意义,强迫于人太低级了,不是我的作风。”
原来如此,迹部先生心下了然,轻拍儿子的肩膀以示鼓励。
两位长辈一边一句,噎得关系本来就不尴不尬的凛华和迹部,即使午餐相对而坐,对话也没有超过十句。
牧野凛华的默然泰半是因为她自觉理亏。
“擅自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先举手投降的是你不是吗?现在反而对我生气,根本不讲道理。”
他戳穿了她的心思,一旦理清楚当时那股无名火的由来,就变得更难以直视对方了。
总是说什么“不想让偏离本人意愿的事情束缚对方”,其实,不甘心的人是她才对。不甘于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地沿着从名媛淑女到贵妇人的路线,体面地扮演「令爱」「某某夫人」这样附属于他人的角色。偏偏,又因为内心的怯弱不敢迈出第一步,于是自我催眠,劲儿只往他那边使,事不如意甚至还迁怒于人。
他才是从不会使自己陷入背离本心的境地的人,只会跨越所有障碍,朝着他所坚信的道路前进。背景和能力只是外在,源于内心的强大和温柔才是使他立于不败之地的关键。
喝了变傻牛奶的人,是自己才对。
菱见阿姨警示她,要想办法把自己也变成这样的人。
用双手把自己变成这样的人,能做到吗?
不,是必须要做到。凛华深吸了一口气。
“迹部君——”
“牧野——”
同时开口,又同时静默等待对方的下文,于是在他送她离开的路上陷入了短暂的无言状态,凛华不禁为这稍显滑稽的情景发笑。
“迹部君,此前的事是我的不对,我还欠你一声抱歉,还有道谢。”
这家伙原来也能这样毫无负担地笑出声来,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同样的笑容也不受控制地爬上迹部的唇边。
“所以,你是想清楚了?”
“托迹部君的福,至少比原来清楚多了,所以,现在物归原主正合适,”她取出那张轻薄却烫手的卡片,递到对方面前,“自己的事情该由自己决定,不能一味依赖他人的力量,我从里面留下了1千円作为警醒和鞭策。至于之后怎么想办法让来自全球限量黑卡里的它们更有价值,的确是非常重要的课题。”凛华甚至开了个小玩笑。
嘴上说得很好听,但自己收下后她那种如释重负的松弛感还是让迹部有些不爽,难道他送给她的是一枚新型炸弹吗?
“道歉就免了,倒是欠本大爷的「谢谢」,等你做到后面那句话再还给我也不迟。我可是拭目以待,别让我后悔没把它留给比嘉中的家伙们。”
桌面的日历逐页撕去,迹部景吾在牧野凛华身上发现了许多变化,去图书馆不再是她消遣时间式的课余活动,相处时也总算回到自如的状态,大体来说他是乐见其成的,只是她态度里暗含的释然和松弛,又莫名点燃了他的燥意,并且随着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