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星星又升起来了。

操，就像那该死的雀斑一样。

房间内部充斥着浓烟，不知情的人也许会以为这是有人想烧炭自杀。

他咒骂道。

他拉黑了一切联系方式，删掉所有的相册相片，那日之后他不辞而别，再无联系。事实上，萨博试图向他拨打过好几次电话。

“萨博先生，钱我是一分也不会收的。”

“请您不要再打过来了，我也只是杀人凶手而已。”

“可是山治……”萨博欲言又止。

“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护工，刚好会多做几道菜而已。”

请不要再招惹我了，波特卡斯先生。

“萨博，山治还是不愿来吗？”路飞忧心忡忡。

“嗯，”他挂断电话，挤出一个笑容。

“不过没事！以前一直就是我照顾艾斯嘛！你就安心地去学校吧。”

艾斯只是坐在轮椅上，静静地望着窗外的过路行人。

这几天艾斯的胃口十分不好，晨重晚轻的现象再次变得严重，甚至比以前更甚，他的偏头痛更加严重了，他又再次变得易怒。

由于临近圣诞，四处都是亮晶晶的铃铛和彩色丝带。

窗外有正在打雪仗的孩子们，他们相拥着滚到雪堆中，鼻子被冻得红彤彤的，他又想起山治了。

山治总是拒绝穿更厚的大衣，明明他被冻得直哆嗦，他扬言大衣并不方便，他更喜欢短款棉衣，然而更多的是西装外套。

他的房间角落堆满了许多包装好的礼物，还有几十封信件。

“萨博，我们继续吧。”

“嗯。”他刚又在客厅偷偷哭了一遍。

“亲爱的山治，祝你二十八岁生日快乐……”他娓娓道来，好像在吟唱一首优美的诗歌。

萨博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提起钢笔开始书写。

“亲爱的山治，祝你三十五岁生日快乐，见字如面……”

萨博一直垂着脑袋，他总是害怕被艾斯看见自己的眼泪。

“萨博，我想出门了。”他对着萨博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抱歉啊萨博，明明圣诞节快到了我还没为你准备礼物。”今天的雪路有点儿厚，因此他走得有点慢。

一般下这么大雪的时候，山治总会反复询问他冷不冷，痛不痛。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雪天提出外出的要求，山治将他裹得像条蚕蛹，他开玩笑道，你干脆直接裹上棉被好了。

他笑着说，好主意。

山治特地学会了一套按摩的手法，说是可以缓解偏头痛，一般他会忙着为壁炉添柴火，接着端着热乎乎的红豆汤回来。

起因是上次外出时经过了一家小店，年轻人们端着红豆汤走出来，还在往外冒热气。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会带着红豆汤过来。”

“好。”

“十二月了呢。”山治喃喃道。

“时间真快啊。”

山治眼珠一转，突然兴奋道，“艾斯！你有想要的圣诞礼物吗！”

“……没有。”

“你就想想嘛！比如想去的地方，想吃的东西。想做的事情，我可是会魔法的哦，说不定就善心大发全给你实现了呢！”

“哈哈，你会什么魔法？”

“比如会变出一道又一道料理。”

“哈哈，那不是食材的功劳嘛。”

“你这个没有童趣的家伙！”他气鼓鼓地，“真不想理你。”

接着独自一人在雪地里向前走去，将艾斯独自留在身后。

“山治。”艾斯的声音突然有些着急。

“山治。”他又叫了一声，对方却越走越远，甚至加快了脚步。

他连想追上他的背影都做不到。

突然，一颗雪球正中他的鼻子，山治望着愣神的他，捧腹大笑起来。

他说，艾斯，你这个笨蛋，你还真的以为我生气了吗？

他回答，谁知道呢，你平时那么小心眼。

“喂！信不信我真的不理你啊！”

“你不会不理我的。”艾斯的鼻子红红的。

山治心疼地凑上来，摘下手套揉揉他的脸。

“我们回家吧，艾斯。”

“好，我们回家。”

他们并肩走在一起，山治故意放慢了脚步。

金发男人冷得直哆嗦，他悄悄地搓热了好几次手心。

他偷偷地看向山治，鼻子冻得红彤彤的，他想，以后的冬天可不能再随意出来了。

“山治，我想到愿望了。”

“嗯？”

“陪我过圣诞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