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是在引开敌人的时候牺牲了吧，一时文晏闭上了嘴，不再去提。

“是了，多谢昨日文姑娘帮我将丝带挂上，今日我心腹已寻来，但如今宫中危机四伏，待不得，不过文姑娘不必担心，我自有人在宫中隐瞒，断不会连累你，只怕是还要多住几日，”秦思淮说得真诚，文晏无力反驳。

可秦思淮总不能一直在这住吧。

不过马上就要到考试的日子了，文晏坐在桌案前，不再想那些糟心事。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是平淡，假期结束便继续去国子监登学。文晏一登学便去寻了祭酒，说明秦思淮的情况，“祭酒，秦同窗近日身子不适，让学生帮其请假，”

“好，”祭酒没太关注，毕竟这琅朝晋王本就体弱多病。

日子过得平淡，秦思淮也赖在文晏家中好些日子了，久到文晏都要怀疑他话之真假了。

好在二人如合租室友一般，通常互不干涉。

但久而久之，文晏也发现这琅朝晋王竟还蛮不错的，除却第一日做早膳时耗费了太多食材，后来他都主动承担了做饭的事务，味道恰到好处，每回她回家都能吃上热乎的饭菜，搞得文晏都不好意思再向他要分担钱了。

又是夜里下学，文晏步行回家，每日背三百字文章，摇摇晃晃到巷口，便可闻见那饭菜香，心情都变好了些，她脚步轻快地推开院门，“秦同窗，今日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文晏，今日是你爱吃的凤翅，”秦思淮将碗堆在院中的桌上，指节分明的手掌在身前的襜衣上擦了一下。

文晏进屋放下书，净手后一撩衣摆坐下，“该说不说，秦同窗的厨艺不错，”

“若是你喜欢，我......”秦思淮险些没止住口中的话，“我明日再给你做，”

“那倒不用，经费不足啊，”文晏拾起筷子，夹起一凤翅，与他打趣，“就我那作画的钱，只怕是养不起我二人，你啊，还是早日回宫里去，宫里不比我这小破屋安全？”

“有些地方，看起来安全，实则险象环生，”秦思淮脸上笑容不减，“你这挺好的，无人打扰，倒是安全得很，”

文晏默默叹了口气，这人蹭吃蹭喝，要不是他做菜好吃，又帮她挡了烂桃花，她天天都得催他回宫。

“砰砰砰，”院门被敲响，“文姑娘，新摘的青菜，给你拿点，”

是卖馄饨的大娘，她家丈夫在城西外有几亩地，会种些应季的蔬菜拿到早市去卖，大娘为了感谢文晏对她生意的照顾，偶尔会拿些菜给文晏。

文晏正想起身去拿，但秦思淮已快了一步，他拉开院门时，文晏已来不及阻止。

大娘拎着菜篮，抬起头朝上看才看清人脸，“你就是文姑娘的夫君吧——诶，你不就是那日在摊上一同吃云吞的男子吗？”

文晏扶额，这下真解释不清了。

“是啊，多谢大娘对我家晏晏的照顾，不若进屋吃个晚膳，”秦思淮对她口中的夫君很是受用，心情极好地勾起唇角。

“嗐，不用了，我正赶回去给我家娃做饭呢，”大娘将手里的菜一把放在秦思淮手中，菜叶鲜绿，还沾着几滴水珠，看着很是新鲜。

文晏快步走至他身后，“谢谢大娘，下回不用拿了，留给自家孩子吃，孩子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该多吃些，”

“文姑娘，还得多感谢你照顾我家生意呢，你看你，也不小了，害羞啥，夫君长得这般英俊，当时有啥不好承认的，”大娘拍了拍文晏的肩膀，眼里尽是了然，她笑道，“你们吃，我先回家哈，”

“好嘞，”文晏攥了攥手中菜篮的篮柄，有些尴尬地关上院门。

秦思淮倒是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菜篮，翻了翻菜，将其娴熟地放在了厨房里。文晏看到他这般也释然了些，毕竟他当初自己提出假扮她夫君的，也不算她占了人家的便宜。

嗯，就是这样。文晏放下心理负担，进屋点蜡继续背书了。

秦思淮发现文晏是真的想要做官，他一个转身的功夫，屋内的烛光便亮了起来，透过窗户，那小郡主又在灯下背书了，桌案上的书摞得比人高，背得小鸡啄米了还不肯放下。

倚着窗，秦思淮没想进屋打扰她，看着蜡烛燃去三分之一，又看着她翻开下一本书，拿起毛笔又放下，然后半撑着手臂，眼睛半眯盯着书页上的小字，最后睡去。

几不可察地，秦思淮叹了口气，才推开房门，烛光下，文晏一吸一呼，脸颊上的微绒毛似在隐隐发光，她胸口起伏，手中的书掉落在地，头歪得可爱，秦思淮小心翼翼绕至她身后，双手抄起她膝后。

女人的手自然而然下垂，另一只则放在腹前，发丝垂落在秦思淮的手肘间，又堆在枕上，他将她平放在了床榻上。

快要入冬了，夜里甚凉，秦思淮将被子掖紧。

月光下，文晏熟睡，梦里确是自己亲手刺穿青淮胸口的场景。

她指间止不住地颤抖，连带着额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