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与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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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威廉发的地址来到一间不新不旧的小屋面前,埃米尔合眼闻着由地下室传来的血腥味,他活动了一下脖颈,推开半掩着的房门。客厅里的家具均被防尘袋罩着,埃米尔瞥了一眼由鞋跟带起的灰尘,猜测这大概是一栋房东想卖出很久,但一直找不到买家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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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来到地下室,埃米尔拉开地下室生锈的铁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令他兴奋的战栗了一下。面前一个看起来不过30岁的青年,像是一只粘上蜘蛛网的蝇虫,被墙上的镣铐桎梏着手脚,裸露的上身满是刀痕与血迹,他就这样僵硬的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一旁穿着手术服的威廉听到埃米尔的开门声,转过身来冲他活泼的打了个响指,糖浆般的血液从左手的小刀上滴落在他长袍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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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装备齐全啊…连为疯狼定制的’面具’都有。”凑近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青年,埃米尔打量着他嘴上架着的’防咬装置’,如是表达对哥哥的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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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自从上次在非满月的日子遭到恶狼袭击,作为一个文明人总得有备而来…”威廉将手中的小刀放下,并没有摘下被猩红渲染的医用手套,介绍晚餐一样轻松的继续道,“我在维也纳的特别酒吧里碰到的这家伙,当时他和其他几个狼崽在议论你。所以我想着,不如带他来亲自见见你。当然要在确保你安全的情况下,这就解释了这些尚未愈合的刀伤。我用我的药剂放缓了他的自愈速度。你会喜欢他的情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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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拍打一只不愿上屠宰场的畜生,威廉拍打着青年未被’防咬装置’罩住的上半张脸,在囚犯睁眼的瞬间,他勾起一个明朗的笑容,将那人的眼皮扒着,以揶揄的口吻命令道:“来,这就是你和你的畜生朋友们的’梦中情人’,约瑟夫。说说看你们上次见面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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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维…维也纳…的酒吧…我…我和他…撞上了…”青年断断续续的开口,嗓音嘶哑虚弱。威廉满意的拍了拍他的后脑,并没有松开他的眼皮,回头望向神情严肃的埃米尔。“让我猜猜看,你已经很久没去过维也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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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应威廉的猜测,埃米尔站在一旁,突然觉得一切好像都能串起来了。有人冒充他去了维也纳的超自然专属酒吧,碰巧被这帮与他有过节的狼人撞上。这个酒吧也是拍卖会存放文档的地方,这些狼人虽然不知道他的具体行踪,但猜测’被冒充的他’是来查阅或者更新拍卖会相关资料,于是找到了哈利。凑巧哈利正好要与真正的他见面,于是就有了那场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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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为什么想要活捉我?原谅我,我杀过的狼人太多了,不太清楚你是谁幸存的孬种。”埃米尔故作迷惑的抓了抓头发,他感激的拍了拍威廉的肩膀,示意他把审问权交给自己。威廉顺应的松手,一边把玩着一旁的小刀,一边期待的等着青年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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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火烧了我祖先的全家!”羸弱的青年绝望的嘶喊,他像是个突然有意识的木偶人,抽动的四肢试图挣脱镣铐,但得到的回报只有他腕上更汹涌的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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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记起来了。我都不知道是你祖父还是曾祖父那一辈,他们当时变成禽兽的满月夜晚误伤了很多平民,于是试图把’一级好公民’的我变成替罪羊。我没有选择,只好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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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干得漂亮,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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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准确一点来说,并不是我火烧了他们。是一直看他们不顺眼的小混混干的,我顶多只是鼓励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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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仿佛在讨论一场球赛,为球赛里的得分状况或唏嘘或赞成。耳畔青年无力的嘶吼像是蚊子的嗡嗡声,埃米尔揪住他的头发,深邃的墨瞳中满是不屑与鄙夷,他冷冷的质问:“所以你们怎么做到非满月期间变形的?不要藏着掖着了,现在我知道你是哪一家族的,我就知道你和同僚们身处何处了。你如实告诉我你的秘密,也许我会考虑饶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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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埃米尔冷若冰霜的注视下,原本咬唇沉默的青年终是被恐惧吞没,浑身颤抖,他弱弱的念出一个名字:“洛蕾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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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们睡过的女人还真都是极品。她一边和英国巫师勾结,一边给狼人小弟外挂,一边和吸血鬼睡觉,她还真忙活啊。”威廉佩服的咂舌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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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谢谢你。”语音未落,埃米尔露出獠牙,毫不留情的咬住青年的脖颈。并没有贪恋血液,他只是确认獠牙触及血肉,便抬起了头来。像是在欣赏一幅博物馆中的名画,他抱臂退后两步,注视着开始七窍流血的青年,在确认对方呼吸停止后,抹去唇边的血迹,为威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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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卡密尔送我的生日礼物,毒牙。第一次用,效果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