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朝着山顶的方向走去。
若不是今日穿戴素净,丁香等人手里还拿着祭品,宁望雪肯定会气死人不偿命的说一回踏青赏雪不可。
贾雨村面相好,口才也好,若真心想要讨好一个人,必然会得偿所愿。
当年他不动声色的讨好甄士隐,便得了甄士隐的资助顺利进京科举。今朝他又将目光放在林如海身上,原本一切顺利却又不知何故出了意外。林如海待他的态度变化虽不明显,却也让贾雨村知道一定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回到住处辗转反侧了许久,贾雨村也没想到原因。
凡事没有得到过时还不会太痛苦,可一但得到又失去,那种痛苦就成了扎人的锥子日日夜夜的扎在心口上。贾雨村看似心灰意冷,淡薄名利,可实际上却没有一日不渴望重着官袍,再坐公堂。
想不明白林如海的态度为什么会变化的贾雨村又费了些银钱去打听林家的情况。
这一打听到是让他偶然间知道了宁望雪。
这是林如海买给女儿的替身,如今就跟副小姐一般养在林家替林姑娘挡灾。
听说自这丫头入府后,林家那位三天两头就要病一回的姑娘竟大有起色。现在林家上上下下都对这丫头另眼相待。
打听了一回宁望雪的情况,隐隐约约听说宁望雪的母亲童氏出身不凡,又听说宁孟氏改嫁后便随夫离开了江南,贾雨村那里就冒出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若他以宁望雪母舅的身份再入林府,以感谢林家善待嫡亲外甥女的理由‘报恩’于林家...是不是会另有一番局面?
贾雨村有备而来,却没想到会遇见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宁望雪。然宁望雪三四岁的样子,又正好介于懂事和不懂事之间,到让人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了。
【回去得跟贾敏好好说一说,林家的下人可不能像贾家那般嘴上没个把门的,到处跟人说主家的事。瞧瞧,瞧瞧,连我这么个小屁孩都有亲娘舅来认亲了。可见林家下人的嘴有多大吧。】
丁香和小满快走几步追上宁望雪,宁望雪等走了差不多一射之地后才跟丁香小声说了一回她这亲娘舅是谁。
丁香轻轻‘啊’了一声,想回头却又强行压下了回头的冲动。
一行人到了山顶,宁望雪便让人将祭品什么的都摆上。跪在山顶上磕了几个头,又让人在背风处将带来的纸钱烧了,确定火都熄了才缓步下山。
他们下山的时候,贾雨村还没走。看到宁望雪一行人从山上下来还非常温和的对宁望雪颔首。
宁望雪也笑眯眯的对贾雨村挥手,一副毫无心机的天真漫烂。
目送宁望雪一行人上了马车,贾雨村三人便也跟着离开了。三人是骑马出城的,宁望雪他们则是坐着马车出城的。马车走的不快,贾雨村三人就一直远远的跟在他们马车后面。
直至到了城门口,贾雨村才驱马至马车前,隔着马车窗对宁望雪问道:“不知贵女系哪家千金?在下有些事情想要询问贵府长辈。”
丁香看向宁望雪,宁望雪眨了两下眼凑到丁香耳边低语,丁香抿了下唇朝外说道:“我们乃是巡盐御史府上的女眷。”
“巡盐御史府?”贾雨村装得跟真不知道似的先是缓缓念出‘巡盐御史府’五个字,随即一脸恍然大悟的问道:“莫非是林如海林大人府上的?”
丁香与宁望雪对视一眼,随即回道:“正是。”
等马车进城了,丁香才问宁望雪为什么要这么告诉贾雨村。宁望雪一边掀开马车窗帘一角朝外看,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她。
“过年了,你们都给老爷太太准备了孝敬之物,那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准备呀。”从荷包里拿出一个极小的如意银锞子顺着窗户递给跟车的嬷嬷,使唤她去买包糖莲子。等拿到了糖莲子,宁望雪才笑眯眯的说道:“我人小,做不得针线活,那就请老爷太太们看场戏吧。”
丁香嘴角抽了下,“也许那个姓贾的真是你舅舅吗?”
宁望雪笑,没有回丁香。
童家是因为亲戚犯了诛九族的大罪,这才跟着吃瓜落的。按律童氏应充入教坊司做官妓,是童府下人跟她换了身份。
也是成了亲后宁大才知道自己娶的不是大家婢而是大家女。怕担干系,宁家兄弟和宁孟氏都不敢对人言语童氏的真实身份,一直到童氏,宁大和宁二先后没了,宁孟氏才会偶尔提起一两句。贾雨村只打听了些许皮毛就跑来忽悠人...啧啧啧,他咋那么心大呢。
就在宁望雪腹诽贾雨村时,赶车的车夫朝车里喊道:“姑娘,前面的路堵住了,瞧着一时半会儿也通不了。左近有座茶楼,不如先到茶楼缓和缓和,等路通了再回府?”
丁香闻言掀开一角马车帘朝外望去,见是几个贩果子的小贩翻了车,如今车翻果子落,众人不是帮他捡果子的,就是有人趁乱哄抢果子。又是车,又是果子又是人的都堵在不算宽趟的街上,直接来了个水泄不通。
马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