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可身死
楚茵茵抿了抿唇,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我乏了,请王爷也出去罢。”
赵元瑾眸光晦暗了一分,刚来了兴致,怎么就急着赶他走呢?
懒音笑道:“好。好。”
楚茵茵别过脸,佯装闭目养神,沉吟半响也没听见出门的动静。
半眯着眼眸探去,只见赵元瑾正优雅的宽衣解带。
瞬间,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你,你干嘛脱衣服?”
他嘴角含笑,眉目间是有一抹邪媚之色,外袍从厚实的肩膀滑落,颇有几分诱惑:“宽衣,泡泉。”声音悱靡。
泡泉?他只是去泡温泉而已,难道是我在胡思乱想?
他缓缓褪去中衣,灯火下,藕色内衫薄如蝉翼,笔直的身形若隐若现,淡雅如皎月,他见楚茵茵望着他,温笑着问:“王妃,可是想要一起?”
看他醉人的笑颜,楚茵茵的心跳更加欢快,赶紧遮住双眸:“你自己去吧,我身子不舒服,你别来打扰我了。”
良久。
“好。”这个好字像是在她心尖厮磨。
关门声响起,房中再无他人,她心绪难宁,再无法安睡。
*
万胜门前。
数百铁骑提刀汗马,以横扫千军之势弛聘奔来。城楼上的守卫翘首张望,晓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速开城门。”声音洪亮的叫嚣着。
城门开飞马驰过,扬鞭绝尘。铁骑全数进城。片刻几只信鸽展翅飞过。
*
南泉暖阁。
房内的熏香格外撩人情愫,楚茵茵脑海中不自觉想起赵元瑾衣衫落地的模样,只觉闷热不已,口中舌燥,无力玉臂掀开被褥。
眸光扫过静谧暖阁,猜想是炭火太旺,额头冒出细密汗珠,起身时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踉踉跄跄向茶水寻去,杯中无水。
“来人。”
“来人。”连着叫了好几声无人应答。
实在燥热不安,她下意识的想要解开外衫,心中又觉不妥,行至门口,雕花木门猛然被推开,男人修长的身形出现在眼前,湿漉漉的身上随意披了件藕色长袍,敞开的衣领下水珠潺潺,从结实的胸膛缓缓往下滑去,楚茵茵眯着的眼眸,莫名泛起光色。
一阵凉风袭来,赵元瑾有意向前压了一步,她未及后退直直撞入男人怀中,柔然的唇瓣贴在他胸膛前,舌尖吸了些水珠在口中,竟是说不出的香甜。
她反应过来,身子已被男人抱紧,粉拳撑在两人之间,眼前映入一寸疤痕,是上次,他握着自己的手刺进去的,楚茵茵心底发颤,舒开指尖碰了碰。
赵元瑾浑身绷紧,好似凋零过的心又在萌芽,有些痛痒,意乱情迷时不管不顾腿去她的外衫。
“不,不行。”带着厚重的喘|息声,楚茵茵满是抗拒。
男人鼻息凑近耳鬓厮磨,灼热的气息弄得脖颈酥痒。
“叫我的名字。”他迷离的声音里夹杂着命令口吻。
一股涓涓细流的热浪,让楚茵茵难受得紧,她挣扎着推开男人,转身向后退去。
屋外的凉风吹来几分清醒,皎洁月光下,男人缓缓靠近。
没退几步“噗通”一声掉入暖泉,她“扑棱”着好不容易浮出水面,整个人从头到脚湿透,周身仙气缭绕,内衫轻薄,被水打湿后显出婀娜的身形,赵元瑾耳廓泛红,眸中闪烁着丝丝缕缕的惊艳。
随着她下到汤池,薄衫随水浪荡出一片好看的波纹。
楚茵茵已是退无可退,抵在后背的玉石有些发烫,手指碰到纱幔想要借力爬上去,纱幔轻轻飘落,隔着纱幔赵元瑾搂她在怀中,她身子一酥,心绪紊乱:“赵元瑾,不要。”
“为何不要。”男人语调挑逗。
“放开我。”情急之下取下青玉凤头簪抵在他修长的脖子上。
“呃。”赵元瑾身子蜷缩了一下:“你的心,可有一刻是在想我?”
纤手被他握在掌心,他稍稍用力,凤头簪插回发髻中,修长的手指顺着她耳鬓抚到脸颊,身子紧了紧,楚茵茵被抱上玉石,调整成了一个更加方便的姿|势,氤氲烟雾里两人朦胧悱恻,她缓缓阖上双眸,一滴泪水从眼角滚落。
“唔!”赵元瑾似是吃痛。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她挑起媚眼望去,纱幔随之飘起。
凌平洲盛气凌人的立在眼前。他见楚茵茵这般动情模样,唇齿微颤,哽咽难言。只觉胸腔翻涌着滔滔江水如陈醋奔流。他身后几人慌忙退避,再难不去想入非非。
他解开带血的披风遮在楚茵茵身上。
楚茵茵别过小脸,人生再没有比这更尴尬的时候了,只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或是化作一缕青烟飘散了去。
他拉她起身,爱恨交织却又不忍责备。
赵元瑾如遇世仇,趁他失魂,疾速拔出他腰间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