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相玉质
角,笑道:“不说她了,马上要过年,说些喜庆的吧!”
“是,这样说来,你们家玉笙可是到了娶亲的年纪,你呀!该替他张罗了。”
想起楚玉笙常住在安置营里,这下平洲回来了,总该留他在府里住些时日。
“我回头问问他。”
话音未落,沈润莲等人纷纷站了起来,转眸望去,凌平洲已换了身玄色长袍,金相玉质,好一个灼灼其华的贵公子,他款步行来衣袂飘飘,倒是让楚茵茵也不自觉的跟着站了起来。
“凌少保。”凌玦仰着小脑瓜,咯咯望着他笑。
凌平洲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温声道:“回头,我再好好教教你阿娘,儿子该怎么喊我。”
“咯咯咯。”凌玦竟是笑的有些羞涩。
午宴上,凌平洲招呼将领们吃了不少酒,众人相互搀扶,东倒西歪的离去,妍霜和斩风负责送这些人去安置营,转瞬,府里静了下来,程步云酒量不行,沈润莲要照看程汐,只周葵思扶了他回偏房。
夜里,徐姨轻手轻脚哄着抱了凌玦出去。
房中烛火撩动,只剩楚茵茵凌平洲二人,月光落在窗台,像是飘着一层蝉纱,熏香淡淡,他端坐在床榻上,半响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之前听太后说,你们本是早就要到临安的,这多耽搁的几天,可是因为带着她?”这本也只是楚茵茵的猜想。
“是我自己行不快,与她无关。”凌平洲垂眸未看她。
好,就当是与她无关,“那她,可是有了身孕?”
“是。”凌平洲这才起身去看她。
她怔了半响,看来沈润莲说的没错。
“茵茵,你,不要胡思乱想,我……”
“你是要对她们母子负责吗?”楚茵茵心中在咆哮,孩子都有了,让我不要胡思乱想?我再怎么胡思乱想,也想不到今日会多出一个怀着身孕的阿伽陌啊!
“对她,我是有责任,此事怪我。”凌平洲总是这样,无论嘴里说出的是什么话,总是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感觉,“茵茵,你哭什么?”见楚茵茵红着眼眶,顿时手足无措。
楚茵茵瞥开眸光,我哭什么?我怎么哭了啊!
多少个岁月漫长,我翘首以盼,相思无医,我长跪佛前祈祷,我的夫君他,何时归来?今夜皎月温烛,我的夫君他立在我眼前,我应该是太高兴了吧。
“你要是不喜欢她,我着人在府外置个宅子,让她出去住。”凌平洲似是在正儿八经的与她商议。
楚茵茵心下苦笑,如今这是,养外室,都不背人了吗?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我恨不能她从未出现过啊!
凌平洲试图解释:“她是金人,身世有些可怜,本来让她住在府里,是为了护她,她的事情,我,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她可怜?我感觉我才可怜呢!而且她还是金人,你也不在意她会不会是细作吗?
“此事,我不是要瞒你,只是生灵同命,金人固然可恨,但怨气不应该发泄在手无寸铁的妇孺身上。”他小心翼翼的说着,声音很轻,只是这说的,和楚茵茵想听的,似乎也不是同一件事。
“你又何止,是这一件事情瞒了我?”楚茵茵心慌意乱:“顾重禹已死?你早知此事对不对,当年剑州,你就知道,你为何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为何?”
“当时,想寻我们的,又何止顾重禹一人,何况,人各有命,就算让他见了你,他还是会死。”凌平洲眸光沉了下去。
楚茵茵轻笑着:“好一个,人各有命,她阿伽陌就是生灵同命,到顾重禹这里就是人各有命了?”
“你可是,心中还放不下他?”凌平洲眸子有些酸胀。
楚茵茵冷笑,只觉他这话问的,倒是让自己好生没趣,他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是何时学来的。“是,我放不下他,我心里想极了他,永顺水门的晚霞那样美,他是那样惊艳,除非走一遭奈何桥,否则我此生,怕是再也忘不掉他。”激动之下声音起伏不定。
闻言凌平洲瞳孔微缩,感觉喉头一腥,他极力忍住往回咽了咽,许是咽的太急,难以自克咳嗽起来,“咳咳,”一抹鲜血从嘴角溢出,他抿着唇眸光苍凉,手指擦去,脸上和手上沾满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