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出逃
“我以为你们能想出更好的路线,老伙计。”岷豪一边猫着腰快步走,一边吐槽着托马斯,他的额头流下一粒汗水。
“行了,别贫嘴了,”苏木在他后头轻声提醒,“你老老实实走的去吧。”
岷豪头也不回,接了句话:“得了苏木小姐,你还是自己留着力气好好爬吧。”
再抬头,已经隐约可以看见前方出口处的亮光。
众人一鼓作气爬了出去,这是一个陌生的空旷走廊,他们运气好,暂时还没有碰上基地的人。
阿瑞斯着急地拉住了他前面的苏木,视线在她和托马斯之间来回交换:“苏木,你们先走,我有事要去做!”
苏木扭头静静看了阿瑞斯几秒钟,少年的表现出焦急的眼睛同样写满了紧张和严肃。苏木轻轻地拍了拍阿瑞斯了紧绷的肩膀,带了些许安抚的意味:“没事,你去吧。”
托马斯却回身快步走到阿瑞斯身边,声音急促地问:“你在说什么?”
“相信我,这是要紧事。你们不是要走吗?赶紧啊!”阿瑞斯松开自己轻拽着苏木袖子的手。
“好了,托马斯,我们也得抓紧时间了,”她扭头平静地看向托马斯,然后冲阿瑞斯信任地轻轻颔首,叮嘱道,“万事小心。”
阿瑞斯不多话,定定看了一眼面前的黑发女孩后,转身重新钻进了痛风管道里,身影立马就匿入暗处。
“我和他一起。”一个男孩匆忙跟上阿瑞斯。
“好吧……我们也快点!”托马斯走在最前面,苏木第一个跟上他的脚步。
“你确定我们可以相信他吗?”岷豪质疑起来,他大步不辍。
“哦,是这样——你不会想知道要是没有他,我们会怎样。”托马斯警惕地回头张望起众人后方,查看是否有敌情,一边还在快步往前走。
苏木本就和托马斯并列,听到岷豪的质疑声后,她也轻轻回了一句:“反正我信他。再说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别管这些有的没的了。”
他们顺着通道走入一个拐角,一男一女两个开路的人差点一股脑撞上了个身穿实验服的女人。
“你们这些小孩在这里干什么?”
女人胸前挂着的工作牌告诉大家,她是克劳福德医生。
苏木认出这就是那天晚上给她做检查的医生,也是之前经常在送进迷宫前被研究期间看见的研究员以后,她略微不爽地眯了眯眼睛。
好巧不巧,警报骤然响起,橙光的灯不住闪烁。苏木目光沉沉,仰头分别瞥了一眼左右两个警示灯。
苍天可鉴,苏木非常想上前狠狠地给克劳福德一耳光——连带着进入迷宫之前被研究的那段时光的怨恨和恐惧一并甩在她那张可憎的脸上,这样做应该非常解气。
但苏木忍住了。
她冷不丁抬起手,比谁的动作都要快,就这样直直拽着的克劳福德的头发,让对方低下头平视着自己。然后苏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大腿绑着的匕首抽出来,轻轻抵上克劳福德脖颈的大动脉处。
“克劳福德医生,你应该不想知道在我和我的伙伴被抓之前……我会对你做些什么吧。”苏木此刻的语气很轻,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像暴雨倾颓前的满天乌云盘踞。
明明语气非常平静,却又让人莫名恐惧和信服,压迫感让克劳福德胆战心惊。这是孤注一掷疯狂前的克制。
“真是托了您的福,我前前后后差不多都记起来了。”苏木顿了顿,嘴角生硬地扯起一个弧度,眼睛却没有一丝笑意。
“难道你之前……都是装出来的吗?”克劳福德干巴巴地问了句,“你可是同意过了的。”
“我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对你们这种人信守承诺,亲爱的克劳福德医生,”苏木假笑着和克劳福德对视,然后笑容突然消失,如同一滴墨水融入江海一样,瞬间就无踪无迹,相当轻易,“现在给我们带路,别多废话,也别做多余的小动作。”
苏木歪了歪头,灯光下格外空洞幽深的黑色眼眸飞速划过了刺骨的冷意:“不然,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跟你们WICKED的新仇旧帐一起算个干净——算你倒霉,被我抓住了,那自然是首当其冲的。”
前前后后不超过半分钟。与其说克劳福德被托马斯控制着,倒不如说是被苏木恐吓到了,她安安分分的带着路。
“到底怎么回事?”在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往前走的时候,纽特小声地扭头向苏木问着,“你之前,到底……”
苏木恢复了以往泰然自若的样子,要不是刚才的事情就出现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相信,威胁克劳福德医生的人和面前的女孩是同一个人。
她微微仰头,看向身旁人写满关切的琥珀色眼睛。惨白的灯光撒在苏木的脸上,显得十分清晰。
灯光比不了月光。
苏木的一双眼睛里情绪翻涌,流光溢彩,如同远方价值连城的黑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