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
也都无甚差别,一样的客气疏远,一样的谨慎冷漠。如今没了婚约,再有上次舞剑的事情,容铭还能来提醒她一句话,足矣难得了。
明心沉默着,匆匆的扫了眼面上表情无甚起伏的脸,右手在衣袖下握成了拳头。
双眼死死的盯着地上容铭的影子,“想必将军身上还有要务,就不叨扰了。”说罢,明心昂首盯着容铭,正视着他的脸片刻。
“舞剑的事情确是我过分了,还望将军莫要见怪。以前我给你添了许多的麻烦,添了许多的困扰,还望将军看在那时我年轻不懂事,将军就不要计较了。将军苦修十数年,今日终于振兴了容家世代的门楣,将军多年的汗水都是值得的了。”
说罢,明心提着裙摆离开。
重新回到光明处,明心大口的呼吸着,像一条从陆地逃回了水里的鱼,慌张无措。
在刚刚,蓦地一个瞬间,明心忽然的清醒了过来。面上装作不在意,其实一直还沉溺在过去中,沉溺在对容铭的希冀,失望中打转。明知道已经不会有结果,明知道他们早就错过,可明心还是会忍不住像以前那样暗暗的留意着容铭的一举一动。
宛如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变化过……
突如其来的念头让明心惊了一下。
可那又如何,事实就是事实,再也不会改变了。
眼眸流转,明心清楚自己要想彻底的断绝这一段曾经的感情寄托,那就好好的道别吧。
离开了容铭的视线范围后,明心就小跑了起来,兴隆跟在后面一个不留心差点就跟丢了人,等她追上来时,已经跑的气喘吁吁。
“郡主怎么突然就跑了,是那个混蛋欺负你了吗?奴婢这就回去给他下黑棍去!”兴隆气都没喘匀,两手叉腰就要回头去。
明心拉着她不许。
“你怎么放了他近我身了?平常不是说一步不离吗?”
明心太过放心兴隆的性子,方才容铭突然出现时才会吓了一跳。落在容铭的眼里,说不准还觉得她还喜欢着他,拿了宴笙歌和他来作对比。
不过她确实是拿了他们两人来对比,可也只是感慨的想想罢了,若这一回容铭误会了可就不好了。
想起容铭平日里对她的态度,想必他也不会太放在心上,也就不多想了。
容铭的事情,兴隆有些委屈,“郡主,可不是奴婢做主的,是世子说的。”
明心:“哥哥说什么?”
兴隆如实的把阮明谓说过的话交代出来。“世子曾说,郡主在华京处境险恶,需得多多用心保护,若是遇上了容铭也可当一个急用之人。”兴隆说着,还顺带的模仿着当时世子说话时的语气神情。
兴隆的模仿并不是很到位,看着兴隆的动作神情,明心也猜得出哥哥说这话时的模样来。
只是,明心想不懂哥哥谁都放心不下,为何会对兴隆说这样的话?
兴隆也只是听吩咐的,也不会知晓哥哥的用意。
“罢了,回头你找人去打听一下谢照水的事情,我找了她那么久都找不到,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还有她的夫家,看是怎么样的一个门户。”
谢家的事情,明心总感觉背后有人在背后。
就在刚刚,容铭身边的副将刚好和她说了这件事情,刚没逗笑郡主,兴隆这下真的来了精神。“巧了,刚巧啊容将军的副将可都把调查好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爱说不说。”明心回头瞪了兴隆一眼,拍了拍披风上沾上路边的枯叶,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兴隆藏不住秘密,追着上去道:“谢家侍郎本来是有机会要升工部尚书的,后来不知为什么,升了品却调出去淮南为通政使。谢小姐与陈家婚事告吹后,本来谢夫人还想在淮南寻一个女婿的,悄咪咪的相看过几个人后,突然有一天夜里就把谢小姐送嫁出去了。男方是淮南驻军里的副尉,原不过是淮南的一个地痞无赖,不知怎得忽然就发迹进了军营里,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就使得谢家把人嫁了过去。”
兴隆的陈述依旧是充满了激情,语气抑扬顿挫听的人津津有味,可明心越听越觉得不妥。
“那人是这样告诉你的?” 明心听得头昏脑胀的,这和什么都没说有什么区别?
“郡主,那内情的事情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查出来的,有的情况怕是只有谢小姐自己才知道了。”她也很想知道谢小姐发生了什么,可她也实在只知道了这些。
“……”
明心无奈叹气,“这些都是容铭的副将亲口告诉你的?”
兴隆:“据说是容将军把人给找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