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自脚受伤后,温月澄就没怎么去过舞团。
痊愈后叶倩也没让她来,这么多年,她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
不过,这段时间温月澄一直在做代班老师。
叶倩投资了一家舞蹈培训机构,有时候没事也会去带带那些小朋友,这会儿便把这工作交给了温月澄,反正轻松,也不会让她太累。
而从医院离开后,温月澄也再没见到过迟誉。
江夏市不像在高中时,那几栋教学楼的范围,她花心思也许能假装偶遇几次。
但现在,能碰到想见那人的机会,如同在缥缈之中找到一粒尘埃。
送完最后一个小朋友,温月澄的手机已经响了好几次。
是连书舒打来的,“月澄,我今天临时要上一档节目,晚上没办法来接你了。”
连书舒是小有名气的主持人,两人多年好友,在毕业后也是住在了一起。
前段时间温月澄脚受伤,每天都是连书舒送她上下班的。
隔着电话,温月澄的嗓音温柔,“没关系的,我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连书舒在电话那头还有些不放心,她心头一暖,“舒舒,你晚上回来也注意安全。”
叶倩的这所舞蹈培训班是在一栋青少年培训乐园里,三楼所在的多数是舞蹈培训,而往下还有书法、画画、跆拳道之类的。
温月澄将舞蹈室锁上门,这个点,乐园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她往楼下走出,打车软件才刚刚跳出来,激烈的吵闹声涌入耳中。
乐园的一楼熙攘着几个人,其中一道尖锐咄咄的女声由为刺耳。
温月澄蹙眉,她一点儿也不想打探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就当她疾步要路过时,熟悉且倔强的一道声音拉住了她的脚步。
“我说了我没有偷他的东西!”
温月澄再也没办法往前走,吵闹还在继续。
“那你为什么打他?”
“他打我我为什么不能打他!”
“你这个没教养的小孩顶嘴还有理?你爸妈呢!你爸妈要是不在,我替你爸妈——”
“你想干什么?”
温月澄冷着脸抓住了女人手臂,她惯来是温柔的模样,如今那张清冷好看的面庞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女人看上去三四十岁,她先是瞪了瞪眼,随后用力甩开温月澄的手。
“你谁呀!多管什么闲事?”
裴奕安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温月澄,原本还倔着的小包子瞬间红了眼,却还是鼓着脸没让眼泪留下来。
女人红唇一张一合,刻薄的攻击就没停下来过。
“你不会是裴奕安的妈妈吧?”
“听我儿子说从没见到过裴奕安妈妈,现在看来——”
“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难怪教出来的儿子也是个小偷——”
“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
温月澄的声音冷到了极点,就连原本还和稀泥的老师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小温是我们这的老师,不是裴奕安同学的妈妈。”
女人噎了噎,随后又极为不讲理,“那你出什么风头?装什么装?”
温月澄没理她,她转过身,弯下腰与裴奕安平视着。
原本乐呵呵的那张包子脸像是憋着气,眼睛也红彤彤的,肉肉的下巴处还印着明显的伤痕。
裴奕安身上的衣服也凌乱,看上去像是和人打架过。
她蹙眉蹲下身,语气放得很柔,“是怎么一回事?你跟姐姐说。”
“他偷我东西!”
裴奕安还没开口,女人身边的一个小男孩儿先一步叫道。
他的脸上也有伤疤,两个小孩儿像是谁也不服谁。
“我没偷!”
“我儿子的电话手表在换衣服的时候放下过,那时候他身边只有裴奕安,除了他还会有谁!”
那女人越说越激烈,站在一旁裴奕安的老师还妄图和稀泥,“可能裴奕安不知道是陈东的...而且也不一定是裴奕安拿的...”
“裴奕安,是你拿的吗?”
温月澄没有理女人,而是温声问着眼前的小孩。
裴奕安摇了摇头,黑漆漆的眼珠子透着倔强,“我才不会偷东西!我又不是坏小孩!”
“呵,那可不一定。”
女人轻飘飘的一句话使温月澄怒从心起,说实话,她是打心底不相信裴奕安会偷东西的。
先不说这小包子第一次见到她就没心没肺地喊姐姐,而且他不但养了个少爷,自己也是个少爷。
“你身为一个大人,不讲证据,反而在这里一顿猜测。”
“怎么没有证据了?我儿子——”
“你儿子说的话就是百分百准确吗?他没有去过其他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