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奇
到了第二天,沈溪语也没将白奇的事说给江修仁,而是请来了修大夫。最近这半个月以来,她的胃口极差,总是不想吃东西,厨房变着花样给做了好多种类的菜肴,她还是没什么胃口。
修大夫的医术高超,配制的药方独一无二,药到病除效果好,只是他脾气古怪,要求又多。如果犯了什么疑难杂症,找修大夫看病,免不了要付出一些代价。
面对这样一位脾气古怪的神医,沈溪语自然也不敢怠慢,提前几天就让人去“救世药堂”问了,等到修大夫有空余的时间,又派人开车接来小白楼。
沈溪语刚下了楼,就见傅向阳半躺在红木长沙发椅上,懒洋洋地喝着咖啡,手里面还不住地翻看报纸。
这大半个月里,她只见了傅向阳三四次的样子,早上和晚上吃饭时也没见到人影。不知道每天又去哪里玩闹了,她轻轻瞥了他一眼问道:“你今天怎么没走?”
“昨天睡得太晚了,今天有点累。”傅向阳头不抬眼不睁地淡淡回了一句,依旧盯着报纸不动弹。
沈溪语闻言也就不再多问什么了,坐着等了大概一刻钟,就见傅家的人扶着修大夫进了屋子。
只见修大夫身形削瘦,满脸花白,长须胡子直直垂下,遮盖住整个脖子,如今已有七十岁的年纪,身子骨还是很硬朗,走路似乎还带着风,颇有仙风道骨的模样。身上还背着一个正四方的木头大药箱子,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
见沈溪语要起身招呼他,修大夫又伸手示意让她坐下。
傅向阳见到修大夫也抬头打了一声招呼:“修爷爷。”
然而修大夫只是瞄了他一眼没作声,知道他是傅昭逸的大儿子。
修大夫先将身上的药箱子拿下来,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到沈溪语旁边的椅子上,说话的声音沧桑而有力度:“小姑娘,伸出手来,我给你瞧瞧。”
沈溪语先乖乖伸出左手,修大夫用一只手拖着她的左手,又伸出另一只长满老人斑和皱纹的手,给她仔仔细细把了个脉。
等右手也把过脉以后,修大夫才一捋胡子说道:“没什么大病,就是思虑太多,脾胃虚弱,不用服药。我写几样食物给你,每天让厨房按照剂量,用这几样食材熬成一碗粥服下,三个月后我再来看看,让人给我拿笔墨纸砚过来。”
小兰听后马上去拿笔墨纸砚,摆在修大夫面前。修大夫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大手一挥便在纸上写下几种食物,凑成一张方子递给沈溪语。
沈溪语接过以后仔细看看,又叫了小兰:“小兰,把这个收好,按照修大夫说的拿给厨房。”
见小兰将纸条收起来后,沈溪语转头看到修大夫起身要走,她也连忙站起来问道:“修大夫,江修仁最近身体怎么样?”
沈溪语疼惜江修仁,因为他对她好,至少这大半年来,她活得比别人都舒服自在,全得益于江修仁给了她独一份的优待。
她知道江修仁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因而注定要比一般人要累上几百倍,哪有人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的?这么熬下去,那具身体早晚要让他给折磨废了,所以她才一门心思地想找个人帮他分担商行的事务。
此时傅向阳也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看向修大夫和沈溪语,最近他帮傅老爷打理了一些运输生意,没怎么关心过江修仁。
修大夫闻声定住脚步,看着沈溪语唉声叹气道:“前些天在江家给阿仁看过了,还是老样子,劳累太过。现在是没什么,年纪还小,但长期以往下去,难免会添些毛病。有的时候一天就只睡一两个时辰,就是个铜人也撑不住。”
又道:“你们啊,总以为自己年轻,可以随意折腾身体,不好好照顾着,等上了年纪以后就知道晚了,都想当个短命鬼不成?阿仁的爹跟我是故交,早在二十年前我就提醒过东鹤,凡事只需尽力而为,别糟蹋自己的身子,他一直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最后一病不起,成了个活死人,难道还想他儿子步他的后尘吗?”
修大夫说着说着,脸上不自觉带了怒气,平时他就常常告诉病人,无论什么事定要放宽心,不宜思虑太过,劳累过度,神气郁结,不然容易病上加病,想要治好病就先要治理心情和生活习惯。
修大夫又一捋胡子,看着沈溪语笑笑:“小姑娘,你要多劝劝阿仁,让他注意身体。”
沈溪语点点头:“我知道,谢谢修大夫提醒,我让人送您回去。”
她扶着修大夫,将其送到小白楼的门口后,让傅家的人接了过去,等看到修大夫上汽车以后,她才回到屋子里。
沈溪语回到屋子坐到傅向阳身边,她又问了傅向阳一遍:“这些天你又去哪玩了,整日见不到人。”
傅向阳正发呆发愣,手里还拿着报纸,整个人看上去傻傻的,听了沈溪语的话才从恍惚中醒来:“没去哪,你帮我看着阿仁,别让他太累了。”
沈溪语先是盯了傅向阳几秒钟,然后沉默片刻,最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江修仁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