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芦。
宇文玘和菱歌站在人后,菱歌将头埋在宇文玘的肩上,听着鞭声霍霍,无力地说:“阿兄,不能让伊斯丽看到,再怎么也是她舅舅,她会难过的吧......”难过的不是看着豆奴受辱,而是中间隔着她阿娜亡国后的艰难时光。
宇文玘说声好,朝后招手,让阿鲁过来,令他去找阿休,把伊斯丽稳住带远一点,眼不见为净吧,只能这样了。
十几鞭过后,小阿斯德氏便手软了,还要换人打,摄图看宇文瑛皱眉,不耐烦地说:“好好的饮乐的地方,都被你弄得血胡淋剌的,也不嫌脏,拉远一点处置吧!”
雍羽走上前笑盈盈地道:“父汗,要不牵一匹神骏的马来把他拖走吧?”
周围轰然叫好,尤以阿斯德部的人叫声最高。
宇文玘知道雍羽这话的意思,把他拖走并不是拖去杀了,而是用长索将人缚在马尾后,将人活活拖死,俗称“人鸢子”。因为后面马越跑越快,人就会腾空,就像放纸鸢一样。
而且他是要一匹神骏的马,脚程必定好,马越神俊,坚持的越久,被处刑罚的人受罪就越久,听说最后被拖得皮开肉绽,以致人肉肢体都脱落,十分残忍血腥。
宇文瑛也皱起了眉头,适才看见小阿斯德氏鞭打豆奴,她便觉得血气中人欲吐,只不过强压下去了。
很快,便有人牵来一匹高大的黑马,一看就强健有力,狼卫用一根长索套在豆奴被缚的双手上。
豆奴知道自己不会好死,看摄图醉醺醺的,孤注一掷狂骂起来,只求速死:“摄图小儿,尔祖先本是我汗国之煅奴(打铁奴),也曾在我祖辈面前摇尾乞怜,卑躬屈膝,你们灭我汗国,杀我族人,抢我妇女牲畜,你半点不顾姻亲之情,犹如猪狗!我诅咒你突厥汗国不日也分崩离析,家国被夺,你们突厥男子头颅皆为酒器,女子为奴为婢,永生永世困顿,不得超生!”
摄图大怒,厉声喝道:“老子现在就砍下你的头颅当酒器!”
雍羽连忙上前劝:“父汗,先让这狗贼享受一下飞天的滋味,再把他做酒器不迟呀,”说着,对马上的狼卫下令道:“去吧,先绕营地一圈,给大伙瞧瞧挑衅汗国国威的下场,然后跑到明日太阳东升前再回来!”
那狼卫得令,骑马“得得”向人群外走去,豆奴本来浑身是伤,步履蹒跚,马虽然只是在走,他也已是站不住,歪倒在了地上被拖行起来,他一边本能地想平衡身子,一边破口大骂,很快地上就留下了一条血迹。
菱歌看着周围一些人醉醺醺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不由得一阵发冷,她拖着哭腔对宇文玘说:“阿兄,我不想呆这儿了,我们回家吧!”
宇文玘也有一瞬间的茫然,发觉菱歌的手不停的在发抖,牙齿也控制不住的在叩击,连忙用皮毛衣服包住她,向大帐走去,正想向摄图和宇文瑛辞行,却见摄图身后,宇文瑛面色雪白,“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接着身子摇摇欲坠,往下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