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
人会在某一瞬间回想以前犯过的不可弥补的错误么?
二十岁的郑雨盛长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顶着这张脸他找到了一份还算轻松的工作——在台球厅当一个服务员。
韩惊月刚一踏进台球馆就看上了他,合身的白衬衫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比在场的所有男人都好看,都挺拔。
她是不会打台球的,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把郑雨盛喊来,台球杆递给他说:“把我教会,进一个球一万韩元。”
郑雨盛二话不说的接过球杆,上半身倾着,腰间的衬衫瞬间绷紧,年轻的肌肉线条看的姜丹阳啧了一声。
“看我的手。”郑雨盛说。
半张手掌贴在桌面上,只翘起两根手指,球杆贴在虎口处,大拇指处于悬空状态。
韩惊月问他:“这样的目的是什么?”
“好发力。”
脑子懂了,可肢体却反应不过来。
郑雨盛走到她身后,手握着球杆的后部分,说:“架好,感受我的力度,然后你试着打一球。”
韩惊月心想,不用感受,看着就能一步到胃。
她点头,紧接着,台球慢悠悠的滚出一条直线,碰到了处在它对角的黑8。
“哇喔!”韩惊月发出一声惊呼。
郑雨盛放开手,示意让她自己来一球。
韩惊月刚一发力,就觉得不对,果然,杆头擦着球体过去。
她下意识看向郑雨盛,他走过来,虚环住她,手掌和她的手掌距离不过一拳,他问她:“可以吗?”
点头。郑雨盛就以这样的姿势,又带着她打了一球。
后面又练了几遍,韩惊月自觉出师,很干脆的打了一球,中了。
郑雨盛举起手,韩惊月拍上去,“成了。”
他放下手,站在她的左侧,看着她又打了几球。
又中了一球,不过郑雨盛再没来找她击掌,她心下失落,重重的挥着球杆,出乎意料的这球竟然入网了。
她舔了舔唇,找在场的人都击了掌,最后才是郑雨盛。
郑雨盛低头看她一眼,击掌,然后说:“很棒。”
这一晚上,韩惊月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郑雨盛也很开心,毕竟挣了十几万韩元。
看着郑雨盛走远的背影,韩惊月杵着朋友的胳膊:“我追他怎么样?”
“追呗,长的挺帅。”
韩惊月觉得她肤浅,明明郑雨盛和她击掌时才让她心动啊。
第二天晚上,韩惊月在郑雨盛回家的路上等他。
“韩小姐。”郑雨盛远远的打了个招呼。
“内!”她应着。
又从背后拿出一支鲜艳欲滴的玫瑰,递给他:“送给你,谢谢你教我打台球。”
推辞几番,郑雨盛接过,低头看着手中的玫瑰。
他第一次收到花,心跳慢慢加快,不知道是因为花还是因为人。
再一抬头,就看见了韩惊月注视他的眼神,炽热的,盛大的。
郑雨盛心头一跳,不再看她。
韩惊月没注意到她已经暴露了,她说:“下次还可以教我打台球吗?”
郑雨盛点头。
半晌无话。韩惊月看了他半天,笑出声,说:“明天见!”
不知道她在笑什么,郑雨盛还是同她说:“拜拜。”
没想到已经要走的韩惊月听见他说了这话,又转回来,很郑重的说:“要说‘再见’,因为这样我们一定可以明天见,下次见。”
郑雨盛又改口,“再见。”
韩惊月满意了,风风火火的走了。
回了家,郑雨盛把那支玫瑰插在水瓶里,看了半晌,又叹口气。
他觉得他可能也要栽了,却不知道是第一次收到玫瑰还是因为韩惊月本身,不过这不重要不是吗,他已经心动了。
又过了一天晚上,韩惊月果然来找他打台球,她的水平还是没进步多少。
郑雨盛又带着她打几球,只不过这次没保持距离,手掌包着手掌,他的前胸靠着她的后背,很亲密的。
一连很多天一起打球,他们从亲密变成了暧昧,只不过没人说破。
又中了一球,韩惊月开心的很:“我是不是很有天赋?”
郑雨盛看着她说:“我要是台球教练,我肯定喜欢你。”
没想到韩惊月撅着嘴问他:“不是教练就不喜欢了么?”
郑雨盛愣了半天,很认真的说:“喜欢的。”
韩惊月开心了,看着她的模样,郑雨盛也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最近郑雨盛下班很早,和同事出去喝了几杯之后,他自己慢悠悠的往住处走。
熟悉的街角,韩惊月在那里等着他。
大概是喝酒的缘故,郑雨盛半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