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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岸分局出来后，董春鸣没有急着回支队。他已经联系好了技术处的法医，要了支队地下停尸房的钥匙。

他根据从蔡坤那查到的地址，到了一个老旧的大学职工小区。白桦林小区。

说实话，董春鸣也不确定能在这里偶遇秦澜。可他有把握的是，秦澜也在等待有人来找她。所以她会呆在一个只有自己人才会找到她的地方。

夜幕降临，董春鸣在小区外发现了一家热闹的馄炖店，小方桌几乎摆到了马路上。他在人群中找到了一个空座坐下，点了一碗鲜肉馄饨和一碗虾仁馄饨。他记得秦澜不吃虾。

等了十几分钟，两碗馄饨上来了。可他等的人还没出现。

就当他以为她不会出现时，一个娇俏的女人在他面前坐下。

她长发扎了起来，长得明媚而艳丽，让他都晃了神。他笑了笑拿过董春鸣正准备吃的那碗鲜肉馄饨，放到自己面前，说：“师哥一个人，能吃下两碗馄饨吗？”

一声“师哥”，让董春鸣心里的大石落地。他今天所有的冒险都值了。他眼睛里有些湿润，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张了张口，最后只说了一句：“慢点吃，不够再点一碗。”

秦澜笑了笑说：“我那次一口气吃两碗是因为一天没吃饭，你还真把我当猪啊。”

董春鸣也微微笑了笑，这些小事平时都过于平常，此刻却足以验明正身。他把停尸间的钥匙放在她面前，说：“在支队地下停尸间。别去医院了。”

秦澜用纸巾擦了擦嘴，把手放在钥匙上，像是扣住了一颗扑通扑通跳动的真心。“谢谢你，春鸣师哥。”

她把钥匙顺手收起来，说：“我想过你会来找我，没想到这么快。看来蔡坤师哥的那个破链接很有用。”

“多亏了他，也多了……你。”董春鸣顿了顿说：“师父很伤心，好几天没睡了。我没有和他说。”

“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很复杂。”秦澜警惕地看了看身边，然后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师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有没有可能，哪怕是理论上存在这种可能……把一个人的记忆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体里……”

董春鸣在看到秦澜的求助信息时也想过这个问题。这是唯一可行的解释。他是研究心理学的，听说过国外有此类秘密科研项目。但没有实证。

“我还不是很确定，我认识一位神外专家，是江大附属医院的，明天我去拜访一下他。他或许知道。”

江大附属医院，神外科。秦澜想起一个人。“是文延明医生？”

董春鸣有些惊讶，说：“你认识他？他刚回国没多久啊。”

秦澜突然觉得背后发凉，在喧嚣的市井之中一阵耳鸣。“师哥，我想见他。”

董春鸣有些犹豫，他不想秦澜和他接触太多，以免被人发现。否则他也不会挑这么热闹的地方等她了。

“等等吧。等阿坤得手了，我带你见他。”

“蔡坤师哥？”

董春鸣胸有成竹地点点头，说：“快吃吧，馄饨要凉了。”

秦澜吃完后，起身离开，她还有些不舍，可不得不走了。

“下次我请你吃。”秦澜笑了笑说。

董春鸣看着秦澜离开，心里安稳了许多。

突然，蔡坤给他打电话，他激动地说：“师哥，来人了，有人来拉师妹的遗体。”

董春鸣想应该是卢声川安排的人。于是让蔡坤稳住，不要声张。

“这段监控录像不能让人知道，你有办法吧。”董春鸣冷静地说。

蔡坤虽然不知道他的计划，还是想办法把视频覆盖了。

一个小时后，董春鸣回到支队指挥部，杜君诚趴在办公桌上睡觉。他拿起旁边张闯的外套搭在他身上。杜君诚惊醒过来，看到是董春鸣后舒了口气说：“春鸣啊，你那边忙完了？”

董春鸣见指挥部只剩下杜君诚，有些心疼地说：“师父，那些领导都撤了，您也别在这硬撑了。回家歇歇吧。”

杜君诚正色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死的是我徒弟，我就在这，我要亲眼看到那帮混蛋落网！”

话音刚落，张闯两手提着外卖进来，看到董春鸣笑了笑说：“你来得巧啊，我怕师父不够多买了一碗馄饨呢。”

说到馄饨，董春鸣心里一软。他摸了摸肚子说：“刚吃了，你们吃吧。”

张闯边打开外卖边说：“你一个吃饱就不管我们了，真行啊。师父白疼你了。”

“都这么晚了你才给师父买饭，师父也白疼你了。”董春鸣对呛道。

他俩一文一武，像是水火不容的两极，但若配合起来也称得上天衣无缝。

杜君诚见他俩又开始了，见怪不怪地自己吃起馄饨。正吃了一半，董春鸣的电话响了。

是蔡坤。

董春鸣拿起手机想出去接，张闯看到是蔡坤的电话说：“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