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面目
容,看来那陷阱不一般,并非他所说的那样轻巧。
刚想询问有否受伤,慕容寻澈却抚上了自己的脖颈。
那里留有假柳松竹挟持她时的瘀痕。
萧泠雪的肌肤苍白清透,稍用蛮力,就会留下红色瘀痕。慕容寻澈轻抚过那里,一下两下,似乎带着魔力,红痕眼瞧着淡了。
“疼吗?”
在烛火微明里,他的神情中隐现着十分在意,与暖色渐融,悄然在萧泠雪心上散发馨香。
她盈盈一笑:“我不疼,你没事就好。对了,我想真正的柳松竹应该还在船上,你们快点派人去找。”
最后在船上见到柳松竹,已然有异样,调包也是在船上调的包,真正的他很可能被藏在船舱某处。
王决楚略有所思,而后吩咐部分侍卫行动起来:“彻查游船。”
只要他人还活着,便有一线机会。
刺客逃了,驿馆再无异动,萧泠雪却有了疑问:“第一声呼救发生时,你为何不去?”
慕容寻澈的视线忽而投向别处:“这要问一问宋小姐。”
宋馥正偷偷徘徊于萧泠雪的房门前,被提及名字,她顿时耸起肩膀,浑身充满不自然。
当着众人的面,慕容寻澈仔细道来:“从游船事故开始,就有两名凶手。船上的人有两种死法,第一个被‘离玄针’所杀,后来的都是毒杀。其实第一位死者根本不是死于‘离玄针’,针是伪造的,后来的人皆中了北凉第一杀手的绝门之毒:月影徘徊。”
听他这么解释,事件已逐步清晰,萧泠雪又问:“如果假扮柳松竹的是北凉第一杀手,毒为他所下,那死的第一个是……”
她和慕容寻澈同时望向宋馥。
慌乱之下,宋馥想赶紧离开此地,不料慕容寻澈上前拧住她的手,从袖中抖落了几根明晃晃的东西。
那是几根银色的针。
萧泠雪一眼认出,她曾在尸首上用内力逼出一模一样的长针。
慕容寻澈甩开宋馥的手,脸上无风无波:“记得宋小姐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而你袖中也是所谓的‘离玄针’。”
宋馥只觉手腕疼得快要裂开,不禁眼泛泪花,完全说不出话。
然后,萧泠雪又意识到了她现在的所作所为:“那你跑来我房间该不会是为了?”目光落在地上的几根银针,这宋小姐俨然对她起了不轨之心。
霎时,萧泠雪无语凝噎。
宋馥怎么老爱玩这些有的没的,她平日里真的很闲?
慕容寻澈继续:“馆中第一声呼救为宋馥假装,先是引起注意,后趁乱进我们的房间,将赃物置于此,妄图嫁祸,我说得可对?”
言毕,慕容寻澈转向王决楚,唇畔衔着笑意,仿佛在宣告胜利。
王决楚见了,脸色一阵铁青。
眼下阴谋彻底拆穿,宋馥无计可施,焦急得不行。
萧泠雪露出厌烦的表情,眉头皱了起来:“算盘打得真响,比逃掉的北凉人还厉害。”
如果宋馥把针对她的这份执着用于别处,也不至于落得今时今日那么难堪的地步。
宋馥在情急下扑通一声跪求在地,言辞凄切,泪流满面:“不是我,我没杀人,我没……请王爷救我!”
霎时间,驿馆内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的这番举动。
王决楚贵为镇北王,自然不允许自身染上泥沼,他冷淡地吩咐:“带下去审问,此事不许外扬。”
最终,宋馥一边哭喊着求饶,一边被侍卫拖了下去。
这夜,忽然落得无端死寂。
紧绷许久,萧泠雪身心疲累,只想倒头就睡。
察觉到她的倦意,慕容寻澈幽幽而道:“至此,曲终人散。”
这句话,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
不等王决楚发话,慕容寻澈牵过萧泠雪的手,径直且大胆地略过满庭的人,款步回房。
整座驿馆噤若寒蝉,都在看王决楚的脸色行事,只要他未表态,那些人怎敢随意乱动。
萧泠雪边走边回头,心里默念:辛苦了各位,你们继续。
“呵,曲终人散。”
王决楚反复咀嚼慕容寻澈的话,心底的不甘就如石樽里的灯火,只燃烧在笼中,无法逃出漆黑深沉的夜。
除此,他依然是冷巍尊严,高高在上的镇北王。
回到房中关上门,萧泠雪迫不及待让慕容寻澈告诉她剩下的谜团。
他无奈笑笑:“第一位死者表面上是秦国使臣,实则是我派去的人,王决楚这招既除了卧底,又想嫁祸给燕国,不料被真正的北凉第一杀手搅局,他顶多算赢了半步棋。”
萧泠雪的手拂过案上烛台,火苗被撩得仓皇,竟也不灼。
她想了想:“他赢的半步棋在你眼里,也不值当吧。”
慕容寻澈倒掉一壶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