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饱（16）

床上女子额头冒着细细的冷汗，脸色苍白，唇色透着青紫。

她眼神带着痛意。

君无咎坐在她身边，将她两只手塞进被子里。

“冷吗？”

戚柔柔点头。

皇帝从一侧的衣橱拿出被子来，替她盖上。

戚柔柔：“重。”

她眼角冒出泪花来。

君无咎挪开被子。

他走到衣橱一侧，将被子塞回去的同时，脱下了自己外面的长袍。

戚柔柔感觉自己的被子一角被掀开，君无咎钻进她被窝里。

戚柔柔：“你……干嘛？”

君无咎将虚弱的皇后拉进怀里：“我身上暖和。”

戚柔柔：“……”

她靠在他怀里，熟悉的温度蔓延到她身上。

君无咎的手向下去，停在她小腹位置。

他掀开她上衣衣角。

戚柔柔没拦着他。

她想知道，他想做什么。

男人手指按在她小腹上，温热的手心揉着她的肚皮，没有任何狎昵之意。

戚柔柔的腰很细。

细到君无咎觉得，自己一手便能掐断。

他不知为何，心尖蔓延着些许疼。

君无咎年幼时曾经与父亲微服私巡，见过的流民都是皮包骨一般，戚柔柔的身体也是如此。

他们没有食物。

而怀里的女子，是没有什么呢？

抱着怀里的人，君无咎说：“现在还疼吗？”

他声音泛着微微的哑意。

清朗的声线落在戚柔柔耳朵里，戚柔柔从来没有这么近感受过。

她心里像是化了一样。

泛着甜。

更多的是酸和苦。

戚柔柔感觉自己的情绪也受到身体里的激素影响了。

原本不应该掉的眼泪伴随着身体的疼痛滴滴落下来。

她控制不住哽咽起来。

君无咎：“怎么了？”

他将手伸出来，抱着怀里的少女，看向她的脸。

她躲闪着。

君无咎将她的手拉开：“怎么了？疼得厉害？”

戚柔柔：“……没事的。”

说话间，眼泪里泪水断线般落了下来。

“是不是疼？”

他手足无措。

“外面的药还在熬着，你疼的话，我再给你揉揉。”

戚柔柔：“呜。”

她钻进他怀里。

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君无咎拍着她的背：“没事的。”

“太医说，慢慢调理的话，会好起来的。”

“你想哭的话，就哭吧。”

他说：“有我在。”

他替她拍着背顺气，到最后，君无咎的衣衫处湿了一大块。

戚柔柔躺在床中间，用热手帕捂着脸。

君无咎从侧间换过衣服后，看向躺在床上不想见人的皇后，吩咐一旁等候的宫人：“把药给朕，你们都去歇着吧。”

宫女离开后，整个殿内安静下来。

戚柔柔感觉有人向自己走来。

君无咎拿过她覆在脸上的毛巾，看到一双通红泛肿的眼睛。

戚柔柔从他手里拿过毛巾，重新给自己眼睛敷上。

君无咎：“把药喝了。”

戚柔柔：“喔。”

只是应声，没见人动弹。

君无咎：“柔柔。”

“起来。”

戚柔柔：“我觉得我好了。”

君无咎仿佛没听见，将药放在一旁，坐在床边，将床中间的人拉进自己的怀里。

“喝药。”

他语气带着命令。

戚柔柔瘫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君无咎：“柔柔。”

这次语气幽幽，带着威胁。

戚柔柔觉得君无咎只是虚张声势。

他能威胁她什么？

她拖着自己身上的被子，从君无咎怀里滑下去，想要重新躺回去。

戚柔柔是真的感觉自己好很多了。

除却刚来月事的那一个时辰，她现在状态简直不要太好。

她觉得自己不用喝药，不代表君无咎觉得可以。

君无咎目光沉沉，看着自家皇后在床上缓慢移动。

他伸手，将她快要躺下去的身体拉回来，摁在怀里。

端起一旁的药，仰头一饮而尽。

戚柔柔瞪大眼睛。

刚想说那是治疗月事疼痛的药。

男人垂头，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勺，嘴唇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