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相赠
神挽和佛征越聊,柳格格越听不懂。于是,她无所事事地摆弄起手指,一根根手指掰过来,一根根又折回过去。
她的手没停,眼睛也没停。开始随意地在马车里瞟来瞟去。突然和神挽扫过来的视线撞上后,她又很快不好意思地错开了。
柳格格急促地伸手,翻开旁边的帘布,故作轻松地往外探去。
突然,她目光呆滞,注意到马车外不同寻常的动静后,手速极快,马上将帘布拉上。
马车外,另一辆豪华马车上,景川芜元见到旁边柳格格探出的头,在第一时间,眯了眯眼,眸中闪出凶险的气息。
柳格格拍了拍胸口,千军万马在胸口奔过,为什么会好巧不巧地碰上这货!
什么运气?
柳格格再抬手往外探去的时候,旁边已经没有并行的马车了,仿佛刚刚的一切,包括出现的景川芜元,都是她自己的错觉。
想着想着,前边堵住了,堵得水泄不通。
马车及时刹住,但是,柳格格还是下意识向前一冲。
“完了!”柳格格对面坐着神挽,这么一来,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扑过去。最后,直直地撞进神挽的坚硬的胸膛上。
一声闷哼声从柳格格的头顶上传来,她拼命地想起来,可是促使她向前冲去的那股劲促使她根本动不了。
此时,神挽托着柳格格发上的钗子。
柳格格心中一沉,不用她多想,她都知道神挽这样严肃的人,脸上的神色肯定不好看。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窒息感。
“对不起。”柳格格总算是缓过来了,她稳住自己向前倒的上身,快速地起来。
她朝后定了定神,目光在佛征和神挽的脸上反复察看。
夫子脸上只是闪过片刻的惊愕,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神挽的模样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
柳格格悄悄地又是一瞅,神挽表情没变,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瞧见什么了吗?”佛征望向柳格格,轻声道。
“没什么,没什么。”柳格格摇了摇头。
魁碎:“小姐,前边堵住了,要不您下来逛逛。”
“好。”柳格格抬手,在魁碎的搀扶下,镶金线的绣花鞋触地,迅速地下了车。
这时候正是散学的时候,盛京学府前边那条大街上堵满了人,叫卖声从街头传到了巷尾——
“糖葫芦,糖葫芦呦——”
“糖葫芦,来看看,来看看——”
“小姐,糖葫芦耶。”魁碎继续念叨:“去看看吗?”
柳格格眉眼间没有变化多少,眉间平平的,没有挑起多大的情绪。她的目光扫过一个个小摊位,有卖各种糕点的。
核桃酥,花生酥……
新鲜出炉,喷香得不像话,街头巷尾都是这股子味道。
柳格格眉眼间的气息依旧是淡淡的。
魁碎又碎碎念念了好一会儿,这时候,柳格格的思绪似乎才被身边的小丫头带回来了点。
没走几步,在卖糖葫芦摊位上,她又碰上了景川芜元。
“我全都要了。”景川芜元偌大的袖口一挥,豪气地扔下一袋子的碎银。
那钱袋子鼓鼓的,卖糖葫芦的老板欣喜又恭敬地,把手上插着糖葫芦的木棍交到景川芜元的手上。
谦谦贵公子,手上一把木棍,着实是有些许滑稽了。
柳格格脸上也是无所谓,招了招手,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对面糖葫芦的摊位上。
“老板,来两根。”柳格格话音未落,又是同样的举动,一袋子的银子扔在了摊位上。
景川芜元眉眼弯弯,笑面虎似的凑到柳格格的耳边,一字一句,慢慢道:“叫你在学堂上同我叫板。”
柳格格淡淡道:“我没同你叫板。”
“我不是个平白爱生是非的人,我说的是实话,”柳格格镇定地看着景川芜元,没有后退一步,她继续道:“国与国之间,一来一往,明争暗斗的,多少年来,其中是是非非,早已经说不清了。”
景川芜元脸上的存心戏耍收了收,贵气又深邃的脸上认真起来,他把手上的木棍交给仆从,正色道:“你既然都说了,是是非非,早已经在这百年间的战乱中,说不清了,那你又凭什么轻看委支元国。”
柳格格目光中的淡然仿佛穿梭了千年,她停顿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神来,看着景川芜元,铿锵有力道:“无关其他,我是朝天东国的民。”
“纵观百年历史,国事是非,我说不来。”柳格格眼中的锐气一凝,话锋一转道:“但是——百年来,鼠疫,投毒……烧杀抢掠,无所不为。这就是你们委支元国的行径。”
柳格格一双媚眼瞪圆了,眸中莫名升腾出的气焰促使她,继续道——
“我不论什么国事,只知道‘民皆